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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不复返

时间:2009-08-04 23:20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刘芝琴 点击:
拉着阿朵继续向前走,并没有回去的意思,水月迷茫而悲伤地向远方望去,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能回那个家了,她已经答应婆婆:今晚在华内街口上霍老大的马车,去给别人做老婆,想办法摆脱阿朵,到时候,会有人带阿朵回去的。水月再一次看看心爱的儿子,又看看不远处

民国初年,上海一家普通人家,女主人水月的丈夫死了,留下年迈的老母和五岁的儿子阿朵,还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弟弟傻二,没有了生活来源,水月的婆婆逼着水月再嫁。

                      第一场

人物:水月,阿朵,傻二,

(深秋的夜晚,华灯初上,繁华的上海街道上,夜市正旺,各种摊点,叫卖声颇为热闹。水月愁容满面,拉着儿子阿朵慢慢踱着,不时怜爱地看看儿子可爱的脸,继而叹口气)

阿朵:妈,我饿。

水月:朵儿,乖,妈妈给你买吃的去(翻遍身上所有的口袋只找到2角毛票,走到一个馒头摊前要了个馒头)给,趁热吃,乖孩子。(水月再一次叹口气,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婆婆那凶残的面容和不容商量的逼迫:“你不去,我就带着阿朵去找他爸去。”水月不由的叫出声)

水月:不,不要,我不能让他去。

阿朵:妈,你怎么了,谁要去,你为什么不让他去?(五岁的阿朵睁着天真的眼睛,惊奇地看着母亲苍白而惶恐的脸)

水月:不,谁都不走,妈妈和朵儿永远在一起。(水月蹲下紧紧抱住儿子,泪流满面)

阿朵:妈,我好冷,也好饿,咱们回家吧!

水月:哦……(拉着阿朵继续向前走,并没有回去的意思,水月迷茫而悲伤地向远方望去,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能回那个家了,她已经答应婆婆:今晚在华内街口上霍老大的马车,去给别人做老婆,想办法摆脱阿朵,到时候,会有人带阿朵回去的。水月再一次看看心爱的儿子,又看看不远处的华内街口,停住了脚步)

水月:朵儿,你冷吗?(擦去眼角的泪,再次紧紧的抱住儿子)

阿朵:恩!妈你怎么哭了,你也冷吗?我都还没哭呢!你不乖。

水月:妈妈不哭了,朵儿肚子还饿不饿?

阿朵:恩!

水月:那好,妈妈给你买肉包子去,好不好!

阿朵:好

水月:(无奈而痛苦地站起来,几乎要晕倒)朵儿,那边有好吃的肉包子,就在前面,你在这儿别动,妈妈马上就回来。

阿朵:恩!那你快点回来。

(水月又一次不舍的望了儿子一眼,转身向前跑去,不断拭着眼泪,阿朵呆在原地,眼睛直直地望着前面的街口,好久,妈妈的影子还没出现,阿朵缩成一团,呜呜的哭起来,远处过来一个蹦蹦跳跳的矮胖子,口里哼着:“肉包子呀!肉包子,我统统的吃掉它,我的小肚子圆鼓鼓呀!”走到阿朵旁边,停了下来,来人正是傻二。)

傻二:朵,嘿嘿,你在这儿呢,阿奶让你回去哩。

阿朵:呜……呜……二叔,妈妈给我买肉包子去了,我要等她回来。

傻二:肉包子,嘿嘿,阿奶说家里会有好多肉包子,你阿妈一定是买回家去哩,走赶紧回家吃肉包子去。(抱起阿朵,继续哼着他的歌,往回走去了)

                  

                   第二场

(水月走后不久,傻二玩火将家里烧了个精光,傻二和老太太葬身火海,阿朵侥幸被一个开古董店的人所救。从此,便做了人家干儿子,学了些手艺。二十年后,阿朵继承了古董店,生意却不怎么红火)

人物:阿朵,街头无赖,警察薛继光

(一个炎热的午后,太阳正毒,街上行人稀少,阿朵在柜台后面扇着把大蒲扇喝茶,眯着眼睛瞅着外面。进来一位中年男子,叼着一根烟,满脸横肉,八字胡,左手提个蓝色包袱。阿朵见有人进来,忙起身作揖)

阿朵:哟,您里面请,随便看看,我这里翡翠玉·陶三彩·唐伯虎折扇·颜真卿书画,秦皇汉武时期的·宋元明清时期的,要什么有什么您看上哪样了,尽管挑绝对的货真价实,您就是到天底下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无赖:(轻蔑地哼两声,斜眼瞟着阿朵)哟嘿,你这里是玉皇大帝的藏宝阁呀,应有尽有啊。

阿朵:那倒不敢当,方圆白里,也就我这儿最实在,最本分,可别人他不识货呀,不能给个实在价,您慧眼识金,看上哪样了,开个价。

无赖:老子都看上了,你说多少钱。

阿朵:客官,您开玩笑呢吧,您,您这不是打我耳光吗!

无赖:哼,就知道你们这些买卖人不守信,满口的仁义道德,全是蒙人的,我问你,你这儿只卖不收吗?

阿朵:(擦擦头上的汗)那可说不准,好东西,我们还是要的,古董嘛,本来就是转手买卖,转来转去才能转出钱来,您说是这个理不?

无赖:那就是说你们收了!

阿朵:(看看那圆鼓鼓的包袱),客官,您是有好东西要出手呀!

无赖:东西好不好呢,看了才知道,那就请掌柜的长一眼吧。(打开包袱,启料是一只黑不溜秋的夜壶)

阿朵:(哭笑不得)您,您这是逗我玩呢吧!哪有人收这个。

无赖:怎么,这货不好吗?(揪住阿朵的衣领,一声吆喝,外面进来一伙人,拿着棍棒,围住阿朵)

阿朵:(颤抖着)爷,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无赖:那你说我的货怎么样?值多少钱?

(阿朵抖抖的伸出五个指头)

无赖:五百万,好,成交。

阿朵:(带着哭腔)五块钱,是五块钱呀,大爷,您就饶了我吧。

无赖:饶了你,那谁饶我呢,没有五百万就把这店押下。

阿朵:不能啊,爷,您不能这样啊(众人拳打脚踢,阿朵直叫唤,乱作一团,一群警察冲了进来,围住了他们,带头的腰里别着两支枪,此人名叫继光)

继光:干嘛呢,那么这是聚众闹事那,造反呀?都举起手来。(众人举起手来)

阿朵:(早已吓作一团,哆哆嗦嗦)官………官爷,,说句好话吧!那……那夜壶怎么能当古董卖呀!

继光:夜壶?哈哈,(大笑)那得看哪朝皇帝用过的,金的,银的,还是玉的?

无赖:(满脸假笑)官爷,咱那夜壶虽不是什么皇帝用过的,却也经久耐用,很是悠久了。

继光:(生气地)屁话,你就是二千年,二万年的历史,也是一只夜壶,值个狗屁,你能跟皇帝老子比?胡扯!

无 :官爷教训的是(脸色很不好看,但也勉强堆出笑容)。教训 的是。

继光:(看看那一伙人还没有走的意思,气势凌人地)怎么?兄弟的意思是今儿个非卖不可了?(轻蔑的看了一眼那个夜壶,露出不悦的神色)

无赖:不,不敢,小的哪敢在官爷的地盘上撒野,您就是借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呀!(继光高傲的而厌恶的看着无赖)

无赖:(低头弯腰,收起夜壶像老鼠一样的走了)

阿朵:(擦了擦头上的汗)官爷,实在上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的话,小的今儿个可就没命了,官爷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以后为官爷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继光:(得意的)好说,好说,兄弟别这么客气,我向来讨厌那些横行霸道,欺压百姓之徒,今天撞了个正着,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了。

阿朵:官爷说的是,那些人就是该给点颜色瞧瞧,小的是真正的佩服官爷,官爷如不嫌气,小的做东,请官爷赏个脸。

继光:(肩上一拍阿朵,差点把阿朵拍倒)哈哈,痛快,我现在正好饿了,咱们今天就来个不醉不归!

      (阿朵兴奋的收拾了店门,跟着那群警察出门去了)

               第三场

(翠月酒楼楼上包间)

人物:阿朵,继光,管家。

阿朵:来,官爷,小的敬您一杯,从小,我娘就教我做人要知恩图报,今天,官爷的大恩,小的一生都会记得。

继光:就冲兄弟这句话,我算没白交你这个朋友。对了,兄弟叫什么名字?

阿朵:小的阿朵,官爷,您贵姓方便说吗?

继光:啊哈,这有何不便?我薛继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以后你叫我光哥就行了。

阿朵:(欣喜地)是,是。官爷,噢……不,光……光哥,您真是个好人,我妈曾经说过,做人就要做个像你这样的好人。

继光:像我这样的称不上什么好人,只不过做点公正的事罢了。兄弟的母亲一定是位了不起的母亲吧!(一口喝光了一杯酒)说起我的母亲,她也是一个漂亮,贤慧,体贴,温柔的好母亲。只可惜为父薄待了她呀!我以后可不能再让他受苦了!

     (阿朵神色凝重,忧伤满面)

继光:来来,喝……喝……(大口地吃着菜,见阿朵不动筷子)兄弟怎么了,有什么难事尽管说。

阿朵:不瞒光哥,我五岁的时候,我妈说丢下我走了,再也没回来,她很漂亮,很关心我,不知道她现在何方,我倒是真想她哩!

继光:(用情的目光)哎!也难怪,这么多年了。来,咱别说伤心事了。喝酒!

   (两人正喝的起劲,划拳,说笑。薛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上楼来)

管家:少爷,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继光:(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你嚷嚷什么,大惊小怪的,天塌下来了呀?

管家:看到旁边的阿朵,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这……这……

继光:(愤恨地)这什么,快说,都是兄弟,没什么忌讳的。

管家:少爷,就那李部长,他……他要把夫人抢了去抵债。

继光:(头上青筋暴露,两个拳头握的紧紧的,骨头直响)什么?他敢,看我不宰了他,他凭什么?

管家:少爷,还不是那事,老爷生前抽大烟,欠了一屁股债说什么有唐伯虎所画虾的扇子来抵债。结果,老爷拿了一把假扇子蒙过去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要不拿东西,要不拿人来抵债。

继光:他妈妈的王八蛋,我杀了他。

管家:少爷,李部长咱可惹不起呀!人家有权有势,何况,还是您的上级。

继光:(咬牙齿,急躁地度来度,脸色阴暗)这可怎么办,真他妈的不是东西,那老狐狸。

阿朵:(同情地看着继光,无奈地摇了摇头,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坚定地站起来)光哥,你别急,会有办法的。

继光:有办法?能有什么办法?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阿朵:(缓缓地坐下去,眉头紧锁了好一会,站起来又坐下,终于又坚定地站起来)光哥,小弟家中倒是有一把唐伯折扇,可用来救救急。

继光:(兴奋地一拍手,露出期盼的眼神)你说的可是真的,快,快让我看看。

阿朵:不过……

继光:不过什么?(疑问,担心,有些不满)

阿朵:不过……不过现在还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继光:那你快点去取来呀!

阿朵:光哥放心,我马上取来,你先等会儿。

     (阿朵转身,快步走下楼去)

      (三柱香的功夫,阿朵匆匆返回酒楼,楼上,继光正眉头紧锁,焦急地等待着)

继光:(看到阿朵进来,急切而欣喜)阿朵兄弟,你可来了,快把东西给我。

(阿朵从怀里缓缓地摸出一个小长方形锦盒,继光一把折过来就要走)

阿朵:光哥。

继光:(回头,忽然醒悟地)噢,看我这记性,兄弟的东西,我日后定会折价还你你救了大哥的命,大哥怎么会亏待你,(掏出纸笔匆匆写下他家的地址)这是大哥的地址,有事来找我。

阿朵:(脸红红的,有写不好意思)哎!

(继光急匆匆的大步下楼去了,阿朵看着继光远去的背影,长长的舒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第四场

(薛家大厅,李部长的助手二秃子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围住薛夫人)

薛夫人:二爷,您回去捎个话,就说我家老爷欠的债一定会还上,请李部长再宽限几日吧!

二秃子:哼!宽限几日?这都隔了快一年了,你们薛家竟敢拿假东西来蒙人,你们当李部长是什么人,也不瞅瞅头上长了几个脑袋。

薛夫人:二爷,您就行行好帮帮忙,说句好话吧!我求您了。(朝二秃子跪了下去)

二秃子:我们部长说了,要么人去,要么东西交出来。

(继光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母亲,一脸愤怒,大步走过去,把母亲扶起来)

继光:妈,别怕他们,仗势欺人的东西。

二秃子:哟嘿,你还有理了,蒙骗了李部长,不给你们治罪,你们就得磕头谢祖宗了,你敢或我仗势欺人!今儿个不把人带走,你们别想有好日子过!

继光:(愤恨鄙夷地看着二秃子,把锦盒掏出来)你要的东西在这儿,敢动我母亲一根毫毛,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二秃子:(不相信地看着继光,打开锦盒,拿起盒中的折扇看了又看)嘁!谁知道是真是假,待我回去让李部长看看再说,如果还是假的,小心你的脑袋!(恨恨的带着人走了)

薛夫人:(泪眼婆娑)孩子,妈谢谢你了!

继光:妈,您怎么这么说,虽说您没生过我,但您把我养这么大,含辛茹苦,我爸已经对不起您了,我可不能再对不起您,您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您的。

薛夫人:可是,你哪儿来的扇子?难道你拿了假的不成!

继光:妈,是真的,是我一个开古董店的朋友家传下来的。

薛夫人:可你那什么还人家?

继光:朋友之间嘛!我还他钱就是了。对了,妈,我看李部长不是那么好惹的,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怎么还是避一避吧。

薛夫人:往哪儿避呢?何况你还欠别人钱呢!

继光:妈,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的赶紧走,我英国有朋友,我们已经约好,今天晚上六点坐船离开,您快去收拾一下,说不准李部长那老狐狸又耍什么花招。

薛夫人:可你拿了别人的东西不还行吗?

继光:妈,您就别惦记着事了,朋友有困难,帮帮忙很正常,只要您安全,什么都不重要,快去收拾,来不及了。(薛夫人无奈地回房收拾去了)

(李公馆,李部长手托那柄折扇,笑容满面地欣赏着,转来转去,打开又合上,得意的合不拢嘴。二秃子在旁边,满脸堆笑)

李部长:好东西,真东西,这才是真东西。

二秃子:爷,这回是真恭喜您了,给那小子十个胆,他也不敢骗您了。

李部长:不,是假的,真正的假货。(用诡秘的眼神看着二秃子)明白吗?

二秃子:(一愣)真正的假货?

李部长:对!

二秃子:(一拍脑袋)嘿嘿!对对对,假东西!小的明白了。(俩人相视诡秘的笑起来)

(二秃子不一会儿工夫,便带着一伙人气势汹汹的来敲薛家的门,见没人出来,便撞开进了去,只见衣柜大开,衣物全不见了,好多东西被收走,于是,把屋里东西砸个粉碎。)

二秃子:他妈的,跑的比兔子还快,兄弟们,走!

尾声

(阿朵无聊的呆在古玩店里,生意依旧冷淡,都半个月过去了,也没见继光来,阿朵便想去看看他家的事解决的怎么样了,于是买了些补身体的东西作礼物,按着继光留给他的地址找去,当阿朵走到薛家的时候,看到薛家一片狼藉。猛然,他看到一张自己日夜思念的脸,他拿起已经支离破碎的相框,轻轻的抚摸着那张脸,眼里满是泪水)

阿朵: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阿朵终于找到你了!(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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