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你以上从韩国学者的视角所谈的这些内容,特别是你强烈的现实感和批判性,关于东亚地域意识和“知性实验”的想像力,以及新史学构想的创意,都促使我们反省自身。这也可以说是你的“史学革命”论对中国史学者的一种冲击吧。 白:我所讲的“史学革命”,既有这种史学学术体系的反省,同时也是鉴于今天东亚诸国都在谈论大学改革的时候,我想这正是东亚史学学术体制进行变革的一个生机。大学作为学术体制化的主要载体,如何在其中建构适应时代的新史学体制,是我们目前应当考虑的问题。我想今天正是我们对被体制内外所隔断的史学学术进行重新构想的合适时期。 李:在全球化浪潮冲击下,摆在我们今天的任务是,如何在二十一世纪的多元化世界中,建构具有我们自身的主体性、能够确立本土和本地域历史文化认同感,同时又具有一定普遍意义的新的史学体系。这种新史学会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无从断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不会只是二十世纪史学的简单延续,因为它面对的这个世界和面对的问题已经与二十世纪远为不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