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庙里的香火旺起来不是特别容易的事,附近的居士仍不愿到建勋寺里“做贡献”。
与开光仪式的盛况相比,如今的建勋寺显得很冷清。在建勋寺,除了寺里十几个出家人外,几乎不见外来烧香拜佛的人,偶尔有几个村里的小孩在寺院里长满杂草的前庭玩耍,寺庙外面的香火炉里空空荡荡。
职业性的救苦救难
尽管自己做生意成绩一般,这并不影响王大师请老朋友和馈赠低保户
“王大师不像有些人,发达了之后瞧不起当年的朋友,王大师每年都请他们过来,还带他们外出,去杭州、去庐山玩。”7月16日,王林邀请了30多位当年一起下放到宜丰县垦殖场的知青们到芦溪做客,他对记者声称,当天是自己派车接这些老朋友的,可是事实上所有人都是坐公交车来的。
酒桌就摆在车库里,后面就是那辆邹勇送他的劳斯莱斯。
1965年,18岁的王林随上山下乡浪潮到了宜丰县垦殖场,每天上山砍毛竹,下河捞鱼,王林能挣7个工分。“一个工分几毛钱,你说那日子多苦?”王林说。
在芦溪县民俗文化研究会编纂的《古今民俗》创刊号中,用神话式的笔调描写了大师这一期间的传奇经历。文章中称文革中的王林因“装神变鬼,恐吓群众”、“敲诈勒索,无恶不作”等罪名被判入狱20年。在狱中,大师视脚镣手铐于无物,“经常搬来鸡鸭鱼肉,在监狱内尽情享用,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面对最近蜂拥而至的记者,王林避谈过去,一句话就会把话题支开。他也开始变得低调:“王大师不是神仙,大家叫我大师我就成了大师,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大师”。他将自己“变蛇”、“变酒”的能力定义为“千年流传的民间杂耍”。
大师承认了自己“江湖人”的本质,他也确实在按照“江湖人”的方式来行事。王林说,他做人只有两个原则:一是结交朋友,让朋友开心;二是扶贫济困。成事之后,做点修桥补路、扶危济困的活儿。
在芦溪县民政局副局长潘忠伍接受《博客天下》采访时证实,每年王林通过芦溪县民政局向数千贫困家庭捐赠年货。上个春节为例,各镇筛选出的贫苦户每户可得到50斤大米、10斤肉、10斤鱼、10斤油以及过冬穿的棉袄。2003年芦溪县政府网站上提及,王林捐赠的物资数目价值是200多万元。
“这些东西上都会印上‘王林捐赠’等字样”。分发这些物品,潘忠伍每年的重要工作。
芦溪县民政局的低保覆盖了2万多人,而王林一个人每次的过年布施就达到近2千人。
扶贫济困是王林最愿意与到访的记者分享的事实,他自己声称坚持了25年,能印证的一部分是潘忠伍从12年前进入民政局工作就见证王林的捐赠,有些出入的是,经过王林口头的计算,他的善举从几百万元变成了“每年都是几百万上千万”。
在芦溪县民间,王林有不错的口碑,这是大师“功德”的表现,也是十几年官场更替中“王府”纹丝不动的民间基础。
大师可能宽恕了“无知媒体”
尽管一发功就可以让坏媒体的记者死掉,但目前那些不太友好的记者都还安然无恙,王大师可能是一个宽恕别人的人
7月19日,王大师没吃早饭,站在家里的落地窗前,指挥家里两个保安在后院东北角池塘边的石头底下放一只乌龟。
他有点急躁,用略有沙哑的嗓音,对保安嚷嚷着不要踩坏了草坪。大师说,那只被摆放的乌龟,在风水学里做化煞之用。
大师摆出了一个防守的阵型。
他刚刚接到朋友的电话,告知网上又传出了有关这位“气功大师”的负面新闻。7月3日,“王府”门外挂着阿里巴巴主席马云、影视明星赵薇、李连杰来访的红色条幅。王大师又成了舆论焦点。
秘书小雷在手机上不停搜索网上文章的转载信息,她挑出一条为王林辩解的网友回复念了出来。“这还说点良心话”,王林说。
王大师对记者说:“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也不知道王大师遇到过多少怪事。不能说,说了都心痛”。布满动物的庭院是大师疗伤的去处,每天晚饭后,王林都爱到后院走10到20分钟。伤感于人心的大师喜欢动物,在自家后院,他养过鳄鱼、鸵鸟、孔雀,“我最爱看的节目是《动物世界》。”
在人前,大师像神,在动物前,大师是个安安静静的人。
“王府”晚上极少开灯,院子里幽暗静谧。看来大师已经忘了白天说出的那句“老子隔老远就让他死”的狠话,或者原谅了那些不信神迹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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