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究竟迷人在什么地方?
时间:2012-05-08 20:40来源: 作者:苏北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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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越来越觉得汪曾祺的迷人了。 热爱读书,喜欢一个作家,与谈恋爱有一点点相似,刚开始被外表所迷惑,有热情但没恒性,有冲动但较盲目。后来时间长了,慢慢熟悉了,对一个人比较了解,人便冷静了下来,也较理性,看得便更清楚了。 我读汪曾祺大致也是这
现在是越来越觉得汪曾祺的迷人了。
热爱读书,喜欢一个作家,与谈恋爱有一点点相似,刚开始被外表所迷惑,有热情但没恒性,有冲动但较盲目。后来时间长了,慢慢熟悉了,对一个人比较了解,人便冷静了下来,也较理性,看得便更清楚了。
我读汪曾祺大致也是这么一个过程:从狂热到冷静,从盲目到有所节制。二十多年了,不想冷静也得冷了。我曾说过,这一场的相遇,比一个马拉松的恋爱要长得多。
这本《忆·读汪曾祺》,就是这场“马拉松的恋爱”的见证。二十多年前,我偶然得到一本《晚饭花集》,十分迷恋,就将之抄在四个笔记本上,密密麻麻,我还用红笔加了批注:好!好在什么地方,那时我并不知道一个叫金圣叹的人批注过《红楼梦》(这个比喻不一定恰当),我只是喜欢。用我家乡的话说:“喜欢得不得了!”
之后的二十多年我读读写写,写下了这些文字。聪明的读者一眼就会看出来的。这些文字不是在一个较完整的时间内完成的。它是我有感而发的产物,困此我要说,这些“文字里的血是相当热的”,这是无与伦比的。这一点,我很自信。
那么,汪曾祺迷人在什么地方呢?
前不久听人说到,有一位叫狄源沧的老先生(1926—2003),是个著名的摄影家,他和他的女儿,父女俩都喜欢汪曾祺。老先生在世时,曾吟过一首诗:喝茶只喝冻顶乌,看书只看汪曾祺。不是世间无佳品,稍逊一筹不过瘾。“冻顶乌”是一种台湾高山茶,相当出名的。这样的诗看后让人失笑。偏颇大约是失之偏颇的,但觉其人可爱。还有一位老兄,读了汪先生的书,在网上留言:吾爱汪夫子,书痴复情痴。吾爱汪夫子,儒雅天下知……呵呵!如我之汪迷,并非一人耳。
可是,这也不是答案。
铁凝曾说过,汪先生总是让我们想到母语无与伦比的优美和劲道。这大约是答案之一种。汪曾祺把汉语之优美挖掘到极点。他简洁、优美。简洁而摇曳,多情而有致。建国以来,能将汉语运用到如此之美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孙犁,一个就是汪曾祺。而且汪曾祺,更俏,更有神采。
有个犹太作家叫阿里克舍,别人对他的评价是:身上充满了知识的光辉和魅力。这句话用在汪曾祺身上,也同样是适合的。汪曾祺就是与众不同,我们爱他的,也是被这“与众不同”所迷惑。“你若盛开,清风自来”。我们喜欢汪曾祺的人,也多少有点“与众不同”吧。“鱼对鱼,虾对虾”。物以类聚罢。
对于我的这本书,评述者众多。这且不去论,就我自己而言,我认为书中的文字还是比较真诚的,至少是扎实的。这本《忆·读汪曾祺》,对于喜欢汪曾祺的人,不敢说是一个导读,但至少是一个茶叙,一个美丽的花絮。
有人说我,说汪先生在世时,一次说到周作人的四弟子之一沈启无,汪长叹一声:“步步追随苦雨斋,终无出息!”我知道这是在善意的批评我,或者是一个归劝。可是我们热爱汪曾祺是真诚的,并无多少功利和私心杂念,就像一个人对花的喜爱一样。因此,自己有没有“出息”,也就在其次了。
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清楚汪曾祺为何之迷人?我想,说明白这件事,那是一篇大文章。关于“迷人”的点点滴滴,你还是到《忆·读汪曾祺》里去找吧。那里面都是些交心的话。
那或许会使你满意。
2012年5月7日,外面大雨狂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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