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尺讲台迎冬夏,一支粉笔写春秋;他,只是湖北警官学院的一名普通教职工,每天尽职尽责地伏案工作;他只是在自己的研究领域——公安文学评论中“起了一个早”,却被同道者翟勇彪等誉为“现代的‘刘长春’”、“公安文学首席评论家”。他,就是张友文,一个“上下求索”、不停劳作的评论家,连续出版了《点击公安文学》(国内首部公安文学评论专著)、《聚焦公安文学》、《盘点公安文学》三部公安文学评论专著(被业内人士称为“三部曲”)。正如《浮士德》诗句中所言“人是只须坚定,向着周围四看,这世界对于有为者并不默然。”如今的他不惧流言蜚语,依然执著地前行,孜孜不倦、锲而不舍地从事公安文学评论,把这条路当作自己的毕生追求,并以维护人民警察形象为己任。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我是在湖北警官学院读书期间逐渐认识张友文老师的。那时,我在院报担任责任编辑,与张老师打交道较多。每次进他办公室,发现他要么在看书,要么在跳绳、打太极拳、“拿大顶”…… 从没见过他上网聊天或玩游戏什么的。张老师是地道的农村娃,儿时的艰难困苦的确磨练了他,也成就了他,但他始终没有忘本忘根,没有失去自我。与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为人朴实、倔强、耿直,不虚荣、不铺张、不浪费。
偏隅农村,农田于他难垦,如今开垦“公安文学评论”这片荒芜之地,于他同样如此,不亚于一次涅槃重生。他投身公安教育以来,以文会友,用笔杆子打捞公安文学评论这片深海。在他的办公桌上、背包里总堆放着不同的文学读物和各类文学杂志,真可谓学海泛舟;在等人等车时,他仍能专心阅读一本又一本的大厚部头;他与作家们手谈时,也时刻不忘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张老师常以曾国藩家训勉励自己:“吾家祖父教人,亦以懦弱无刚四字为大耻。故男儿自立,必须有倔强之气。”在这个浮躁的当下,坚守自我、保持个性的国民不多矣!因此,最让我敬慕的是张老师倔强的品性。在我看来,倔强与人品又是紧密相关的。于张老师,正直的人品实至名归。虽然在院报担任编辑室主任多年,但他从不利用自己这个 “近水楼台”在院报上发表自己的文章或者宣传自己。他经常说:“我的职责是宣传广大教职员工,而不是我个人”。他说到做到,表里如一,难得!
我和张老师相处长达三年之久,直至大学毕业,也没见他在院报上署名发表过任何文章,也没见他领过一分钱的稿费。他也从不会倚仗当前的鲜花和掌声恃宠而骄地做“攀援的凌霄花”,因为他是一位不囿于私人情感、敢于在格子上跳舞的文学评论者。由此可见,他始终以“布衣美、菜根香、读书滋味长”这一座右铭指引自己的人生,从而让人生变得有意义、与众不同!
张老师是一架学习的机器。他的书房三排书架满满的,还有桌上、地上、窗台上尽是书籍和报纸、杂志。他的办公桌上一本又一本的各类书籍里面颜色不一的笔记显然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无怪乎他办公椅下的木地板条纹都已模糊一片,光秃秃的,颇有当年马克思的读书豪情。他细读各类公安文学作品,热读并冷读,旁征博引。友文老师正如原公安部新闻发言人、原公安部宣传局局长、全国公安文联副主席武和平先生所说的那样,读一部小说能做几十页的读书笔记。张老师还坚持学英语、不时更新英文双语博客,但这并不是图新鲜、赶时髦。不管自己的英语地不地道,他都敢于向世界宣传中国警察形象;不管力量如何,他坚持力挺中国警察形象!起早,来开垦无人问津的公安文学评论这片荒地;鲜有财力支持,仍然毅然决然地拯救公安文学低迷的局面!微斯人,公安文学或许无人问津……
公安文学界中啼血的“歌者”
文学是社会生活的反映。在商品经济大潮的冲击下,文学已边缘化,就更别提不成气候的“公安文学”。因此,垦荒自然是清苦、孤独的。然而,倔强、勇敢的张老师却始终用心用力为之。公安文学是公安文化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解读公安文学作品,不仅可以发掘文本中的警察意识,建构人民警察形象,引领人民警察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为人民警察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撑,还可道出公安作家的创作得失,帮助作家总结创作上的经验和教训,帮助读者选择和鉴别公安文学作品,从而促进公安文学的繁荣。因此,颇有眼力、用心良苦的张老师不遗余力地言说公安文学、推介公安文学。
在没细读张老师的公安文学评论集之前,想像中的公安文学无非就是一些警察与犯罪分子博弈之类的故事堆积,似乎没有什么文学性可言,而公安文学评论也不过是应和当下“出书风”催生的半成品一样,逃不出“搬过来”“挪过去”俗路,没有丁点自己的独立见解。然而,品过张老师的评论后,我恍然大喜。友文老师竟把公安文学作为一种文学类型加以系统地研究(恐怕目前国内外堪称“第一人”非他莫属吧)。老师的言说常笔锋犀利,细语含情、视角独特,于是,我深为老师用一颗童心矢志不渝地浇灌公安文学而感到敬佩和骄傲。文本细读是文学批评的起点,认真阅读公安文学作品是公安文学研究最起码的要求,也是批评主体对作品、作家和文学事实的必要尊重。在浮躁的当下,在读屏读图时代,有多少人还在研习文字呢?我相信张老师对公安文学文本的尊重是毋庸多言的,先看他的三部评论专著即知。
友文老师第一部专著《点击公安文学》以突出“警”字为特色,旨在挖掘公安文学作品中的警察意识,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公仆意识和人民警察核心价值观,没有丝毫后现代气息和颓废色彩。如《一名警察的“自我流放”——评武和平〈污点〉中的人物形象黄河平》中,被贴上“临阵脱逃”标签的黄河平虽在精神和肉体上遭受着炼狱般的煎熬,但他始终保持警察意识,末了,“黄河平把一只贴有警徽的小红旗用力插在了梁州区位图上”,生动地彰显了人民警察中的“这一个”形象。《展露人性之美 弘扬奥运精神——评但远军的〈滴血的承诺〉》中,派出所民警李明、大队长刘玉明对被刚愎自用的局长徐大虎冤枉的所长陈涛处处施以人文关怀,他们并没有“近墨者黑”而失掉警察意识和同事情谊,相反,折射出了警营中某些以权谋私的人群对生命的漠视,弘扬了正义的人民警察形象。此外,《不能这样写警察——评非公安作家刘继明的〈小米〉》一文中,张老师果敢、真诚地道出内心中的无限隐痛。因为部分非公安作家不懂公安工作和执法程序,拿警察当道具,肆意歪曲警察形象。
第二部专著《聚焦公安文学》开始较多地关注公安文学作品中的文学元素,从文学性角度言说作品的得失,为公安文学的发展指明方向。文学是情感的艺术,是作家心血的凝聚。如《守护文学的尚真精神——再读电影文学剧本〈伏虎铁鹰〉》中,细心的张老师挖掘出作家王仲刚是以自己从警的真实经历来赋予笔下的铁警们以真切生动的爱恨情仇,从而肯定公安文学与公安工作相互促进、相得益彰。文学是思想的载体,是精神的家园。如《耳边再起驼铃声——又读李培刚的〈命运回归线〉》《回归精神家园——析但远军的〈穿越死亡线〉》中,作者善用象征和创造已经的手法来勾勒和传承自己美好的精神家园和价值观念,引导、教化人们“信心比黄金还重要”。此外,张老师也真诚地指出贾文成《浮尘》中“美中不足的是作家在小说末尾让‘南洼湖’消失了”,因为他怕这样的结局会意味着弄丢了人们的精神家园。语言是思想的父母,是文学作品中的主体。《〈预备警官〉的语言艺术》中,咬文嚼字的张老师洞悉公安作家王仲刚的遣词造句,无论是“铃落伞收”“旗至乐止”之类意境丰富的潜台词,还是“喷”“弹”“棵”等颇有前卫感的字,抑或是古语、歇后语、典故的灵活运用等,都是作家智慧式写作的体现。当然也有仁者见仁的建议,即“有些语言还不够精炼”等。
第三部《盘点公安文学》继续保持了“通过文学评论为警察而歌”的基调,选取不同的角度,更加广泛深入地探讨了当前公安文学的发展动向及其存在问题,其中还渗透了张老师可贵的批判精神与忧患意识。《唱响人间正气歌 构建和谐警民情——大型公安题材电视连续剧〈情暖万家〉纵横谈》中,曲二群发现自己原来辖区的居民对他很反感,有敌对之势,便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调离升职的机会。于是,“当时他就发誓不离开溪湖,要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当地居民看……”群众利益无小事。曲二群在“种羊事件”中所付出的种种,唤醒了张姓村民——“自惭形秽,便主动把种养还给了失主”,他也终于换来群众们的理解和拥戴,不得不成为当代构建和谐警民关系的范本。《对权利说不——读易卓奇的〈纪委在行动〉》中,“为什么刑警在侦办‘白书记车祸’案件时会遭遇重重阻力,是因为有高级领导干部在背后掺和,肆意践踏法律的尊严。”道貌岸然的人大代表陈绍杰在与坚守人民警察核心价值观的刑警支队长间的殊死较量中,不屈不挠,终于正义战胜邪恶。同时,关心公安工作现状的张老师也感佩此作品揭露了执法“公信力”缺失这一严峻现状。《警察严于解剖自己——读穆玉敏的〈欲念谋杀〉》中,多处剖析了警察灵魂深处的挣扎和人性的弱点,如武警中队长胡北面对爱情的真性情、刑警队长王荆丧失菊花的心灵煎熬等,另一方面也给现实警察敲醒了警钟。此外,《当下公安文学之得失——以公安小说为例》中,分明可以看出张老师对当下部分公安文学作品的种种忧患和遗憾:部分公安文学大肆渲染杀人,宣扬暴力美学;缺少人性挖掘的深度;恶搞、消遣、神化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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