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英:最难忘的一次义演,最难忘的一次回家经历
时间:2012-07-19 11:04来源: 作者:王南方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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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到的每一位老师都使我学到很多宝贵的东西,没有老师就没有我的今天。”在为“希望工程”义演的日子里,宋祖英没有忘记去拜望她在家乡的老师。“老师”这个名字,在宋祖英心中一直是非常崇高、非常了不起的。不论是上学时遇到的文化课老师,还是后来走
晚上11点多,日夜兼程的宋祖英赶到了吉首。虽然旅途并不顺利,从北京飞到长沙,一下飞机就碰到了前来接她的本田轿车在机场被偷的倒霉事。第二天在从长沙到湘西的蜿蜒山路上,她乘的汽车又被别人撞顶,引得惊骇一场……
1995年元旦是宋祖英感觉过得最愉快的一个节日。
尽管这个节日和以往比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作为一位全国著名的青年歌唱家,这期间的各种演出和电台电视台的录音录像活动依然十分忙碌,十分辛苦。但在宋祖英心里,却比平时多了一份从来没有过的喜悦和轻松,因为就在节前那段日子里,她接二连三地收到了企盼已久的来自家乡的好消息。
12月24日晚,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节目对湖南省实施“希望工程”取得的巨大成果作了重点报道,称全省已捐资1200万用于改善贫困山区的教学条件,资助失学儿童重返校园。
12月26日,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团委书记徐克勤拨通了宋祖英家的电话,用他那带着浓浓乡音的语言告诉说:“自治州在特困县兴建的10所希望小学已全部落成,春节后就能招生开学了。”
没过几天,宋祖英又收到一封从她童年就读的古丈县宕头寨小学寄来的信。信中写道:“我们用希望工程的捐款改建了破旧的教室,学校已经变样了,你一定要回来看看。”……
一桩桩让人高兴、让人欣慰的喜讯,把宋祖英带回到半年前赴湘西义演的难忘日子里……
“当我想到家乡还有很多孩子由于家贫上不了学时,心情非常沉重。我愿意尽我的力量为家乡的希望工程做点事,以报答家乡人民对我的养育之恩。”
1994年5月,湘西自治州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的同志找到宋祖英,告诉她自治州想在7月份搞一次“希望工程”大型义演,问她能不能回家乡领衔主演。
州基金会的同志没有让宋祖英马上答复。他们知道,名人最挠头的事就是时间太少,常常身不由己,此事只能商量着办。可事情却出乎意料,宋祖英这次没有丝毫犹豫,十分爽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
原来,宋祖英已经从亲友那儿知道了这件事。她早就下了决心,再忙再累,也要抽时间参加这次义演,而且一定要搞好。
“希望工程”对宋祖英来讲并不陌生,她深知这是一件为国家、为未来的大事。她曾认认真真地读过由海军作家黄传会写的题为《托起明天的太阳》那本书。她为书中记述的那些想上学而无钱上学的孩子而流泪,为那些用自己的生命支撑着贫困地区教育事业的老师而感动。在一回回心灵的悸动中,在一次次情感的波涌里,宋祖英越来越坚定了自己的那个信念。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所在的海政歌舞团的领导,得到了团里的支持和赞同。团领导想办法调整了原定的演出日程安排,让宋祖英能回湘西实现她报答家乡的心愿。为了保证义演的效果,团里还派了一位音响师,带着团里最好的音响设备,伴同宋祖英一起前往。
7月17日晚上11点多,日夜兼程的宋祖英赶到了吉首。虽然旅途并不顺利,从北京飞到长沙,一下飞机就碰到了前来接她的本田轿车在机场被偷的倒霉事。第二天在从长沙到湘西的蜿蜒山路上,她乘的汽车又被别人撞顶,引得惊骇一场。但是宋祖英却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些影响了自己的心情。一到吉首,她就忙着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工作。她把这次义演看得很重,重到别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我也是山里长大的苦孩子,也曾差点失学。苦孩子为苦孩子演唱,心里特别激动。我衷心祝愿所有的孩子都能有一个幸福的童年。”7月20日晚,义演活动在湘西自治州民族影剧院拉开了序幕。
当宋祖英一袭红妆,从蓝天白云下双手托日的背景中走上舞台,走进数千观众的掌声中时,整个剧场都沸腾了起来。她唱《小背篓》,唱《等你来》……一连唱了六首歌。歌声里透着质朴和甜美,就像潺潺流淌的山泉;音韵里溶着深情和真诚,又像徐徐送暖的春风。全场观众都被她的歌声所吸引、所感染,体验到一种心灵上的碰撞与升华。
家乡的人们熟悉宋祖英、喜欢宋祖英。他们把宋祖英当成自己的骄傲。有人说,普通人和名人之间天生就有一种距离感。但在湘西,人们却觉得宋祖英就在自己近前。在他们印象里,宋祖英为人亲切、热情,处事实在、诚恳,全没有大明星的派头和傲气。即便是她身穿雍容华贵的演出服出现在流光溢彩的舞台上时,仍然让人感到她的清纯与秀逸。
这其中的原由,湘西人都很清楚。宋祖英在义演舞台上讲的那段话也说明了一切:“我小时候,家里很穷,为了能上学,全家都吃了很多苦……”
宋祖英生长在古丈县宕头寨乡一个贫苦的苗族农民家庭,她是老大,下有一弟一妹。在宋祖英记忆里,父母亲都是性格十分坚强的人,为了供儿女们读书,他们承受了沉重的生活负担。
看到父母日夜操劳,小祖英心里很难过,每次从学校回家,她都主动去帮爸爸妈妈干活。她砍竹子,割芭茅,背着比自己还要重、还要大的背篓把山货背到供销社去卖,以帮家里减少一些经济压力。
山区学校离家很远,小祖英从10岁起就开始住校。由于家里穷,没钱在校吃食堂,只好每星期从家里带一小袋米和一罐酸辣子在校搭饭。就是吃酸辣子也要节省,稍不注意就接不上一个星期。上初中以后,家境更加困难了。由于父亲生了重病,全家人的生活只靠母亲一人支撑。初二那个学期,家里再也凑不齐学费了,许多亲戚都劝母亲让祖英辍学回家打帮手,父亲在病床上也不忍心再让母亲去借钱。虽然那时一学期学费只需6元钱,但这对于一个穷苦农民家庭来说,就像拦在面前的一座无法翻越的大山。
小祖英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她很想上学,但又不愿让家里为难。她流着眼泪对父亲说:“学还是让我上吧,我一定多干活,帮妈妈把借的钱还上。”
母亲很疼爱女儿,她咬了咬牙,从当时正在村里搞勘探的地质队一位技术员那儿借了几块钱,总算没有让小祖英失学。
宋祖英终于读完了初中。就在毕业考试那几天,古丈县剧团到学校来招演员,从此,她便走上了一条通向艺术的道路。
“我遇到的每一位老师都使我学到很多宝贵的东西,没有老师就没有我的今天。”在为“希望工程”义演的日子里,宋祖英没有忘记去拜望她在家乡的老师。“老师”这个名字,在宋祖英心中一直是非常崇高、非常了不起的。不论是上学时遇到的文化课老师,还是后来走上艺术道路遇到的专业老师,她都一一记在心里,多少年了,还一直保持着联系。不管自己社会名多大,她都觉得自己永远是老师的学生。
在古丈县城,宋祖英见到了她的启蒙老师许益仕。谈起这次“希望工程”义演,宋祖英风趣地说:“许老师,你在18年前就为希望工程出大力了,我这次不过是向你学的啊!”
诚然,18年前还没有“希望工程”这个概念,许益仕是因为文化大革命的原因从县城下放到偏僻的宕头寨小学去的。到那里以后,他深深地感到贫困山区孩子们上学的艰难和求学的迫切。于是,他丢开了自己的一切烦恼,竭尽全力投入了山区学校的教学工作。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县里给他平了反并要把他调回城里,但他舍不得丢下山里的孩子,仍在宕头寨工作了许多年。
宋祖英就是这期间得到许益仕老师的教诲,学到了许多原本在偏远的山寨小学学不到的东西,为她后来的成才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在吉首市,宋祖英来到已退休的张汇川教师家作客。
张汇川是宋祖英走上艺术道路初期的专业老师,为使宋祖英成为一个好演员,他花费了很多心血。张老师教学上很严格,经常点拨得宋祖英直掉眼泪。但就在这欢乐和伤心的交织中,两人结下了深深的师生情谊。
张老师就像接待自己一个经常不在身边的孩子一样接待了宋祖英。当大家兴奋地谈论往事时,张老师开玩笑地说宋祖英当时“皮肤黑,额头凹,常用衣袖揩眼泪鼻涕”。宋祖英则像一个孩子似的佯装嗔怒:“乱讲!乱讲!”逗得在场的人都笑弯了腰。可以看出,这份师生情是多么真切,多么厚重。
这些年,宋祖英走过了一条既布满坎坷又充满幸运的路。从县剧团调到自治州歌舞团,从州歌舞团考入中央民族学院,毕业后又师从著名音乐教育家金铁林教授,以后调入了海政歌舞团。她对这期间给了她教诲和帮助的每一位老师都怀着深深的敬意。
宋祖英把这深深的敬意溶进了为“希望工程”义演的歌声里,她要以此来报答老师们对她的希望。
“这次义演能筹资170万全部捐给湘西实施希望工程,我非常高兴。今后,我还要继续为改变家乡的面貌奉献我的爱心。”
宋祖英回故乡为“希望工程”义演的消息在湘西引起了很大反响。自治州各市、各县,到处在谈论这次义演,到处在谈论“希望工程”,省里对此也十分关注,使自治州“点燃希望圣火”的活动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高潮。不论在演出剧场,还是在州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的办公室,电话铃响个不断。许多单位和个人慷慨解囊,捐助“希望工程”。
宋祖英对这次义演的内涵有着深刻的理解,她要全力维护它,不让它沾上一点尘埃。整个义演活动宋祖英不仅分文不取,而且从北京到湘西旅途上的一路开销,也都是由她自己承付。
在家乡演出,宋祖英没有忘记从山里接来自己的母亲,她要让母亲看看女儿在舞台上的光彩。她还想到了过去的老师和亲友,热情地请他们出席晚会。但她对义演组委会的同志讲,这14张演出票必须由她自己掏钱购买,一分钱也不能少收。组委会了解宋祖英的心意,他们尊重了她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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