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年代,人们最爱讲、最爱听的是财富故事,最爱做的,是财富梦。财富神话最吸引人,也最迷惑人。面对财富,太多人容易羡慕嫉妒恨,而财富的背后,一定有它的艰辛奋斗爱……
2010年的最后一天,天还正冷着。刚刚通车的兰州至陇西的高速上,残雪还反射着晶莹的光。远离了都市的繁华与嘈杂,两小时后,我们抵达安静的小城——陇西。不错,就是那个以“李氏故里”著名的陇西。当然,中药材行业的人,大都还知道它另一个响亮的名头——“千年药乡”、“中国黄芪之乡”。
甘肃中天生物科技集团,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会议厅里,与室外的寒冷相反,正热闹上演着一场“春晚”。时尚里夹着乡土,搞笑中透着精心,年会在对优秀员工“春节日韩游”的奖励中结束。看得出,中天的员工们享受着这份工作和生活。
毕业20年,一无所有的大学生、政府秘书、团委干部、打工者、小商人、企业家;创业15年,东拼西凑下海到资产10亿的企业集团,走出这样一条创富之路的,就是中天集团掌门人,青年人陈耀祥。是的,众多头衔里,全国青联常委、“中国青年五四奖章标兵”赫然在目。就是这个个头不高的青年,没有选择大都市、也不是在资本市场,而是在“苦甲天下”的甘肃陇西,用信念和坚持,从黄土地里造出了这样一片正在“野蛮”生长的蓬勃之“林”。
相比此前在《焦点访谈》《致富经》里看到的陈耀祥,眼前的他似乎更年轻,更敦实。不同于别的商界人士多喜欢奔驰宝马,他选择的座驾是更官方更低调的奥迪A8,我想这与他最早的政府秘书、团干部出身有关。手旁摆放着ipad,似乎又在传达着青春和激情的气息。采访时常被电话打断,看得出,事业是他的全部,他仍然在全情投入。
物质年代,人们最爱讲、最爱听的是财富故事,最爱做的,是财富梦。财富神话最吸引人,也最迷惑人。面对财富,太多人容易羡慕嫉妒恨,而财富的背后,一定有它的艰辛奋斗爱……
为何而活
活着,为了什么?我总结了我自己的三个阶段。年少时,我为母亲而活。小时候,除了亲情,贫瘠的乡村生活一无所有。我到今天记忆最深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每天放学要走几里地才能回到家。远远地,就看见我的母亲,像一座雕塑一样站在村口等我回家。她的脚下,卧着一只和我一样大岁数的黑狗。这是一种酸楚的温暖。长大了,上了大学,我开始为挑战一个个目标而活。从小干遍了种地、养猪、养羊各种农活,上大学,我还是选择了农业——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我性格中有种非常强烈的不服输的精神,也可以叫做“斗志”吧。四年里,我拿遍了所有该拿的奖状,成为了学生会主席、陕西省学联主席。可毕业时,我把满满一箱的奖状、证书一把火烧了。我要从头开始!总有一天,我要以杰出校友的身份再次踏入母校大门。走出校门整整20年了,当初毛头小伙的“狂妄”变成了现实。今天,我开始为责任而活。一个身为儿子、父亲、丈夫的男人的责任,一个企业家的责任。所有无论是支持我的、反对我的声音和目光,我都看作是一种推动我继续不断走下去的责任。
我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
为什么丢掉公务员和铁饭碗下海?说实话,起初的动机并不是什么投身三农、改变家乡面貌,那太高大全了。就是四个字——“穷则思变”。我当时在一个事业单位当团干部,写材料是我的主要工作。长期积压的各类材料两天我就全部写完了,写完后我就无所事事,我做不到像别人那样一天的工作可以花十天去做。每天来办公室花半个小时搞卫生,然后泡杯茶拿出个大饼吃早餐、看报、说闲话,耗费掉宝贵的生命去等待几年后可能的副处级、处级……我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我要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向南去,深圳、海南,初来乍到,兜里揣着不到20块的陈耀祥开始了商海生涯。四个月,从推销员到领带公司副总。然后是搞信托投资。三年后,靠着借来的50万回兰州做起了礼品生意。不久,凭着赚来的第一桶金涉足房地产。爆发的市场给了他丰厚的回报。但很快,陈耀祥从自称为“组合家具”生意的房地产上把目光转向了家乡。因为,纯朴的家乡和乡亲太穷了,刺激他神经的还不止是穷,还有不少人在问回乡探亲的他,“谁是现在的毛主席?”……
有国家政策的导向和扶持,有这么好的中药材、养殖、种植资源,有这么善良可亲可叹的家乡人,我为什么不回去?2004年,我的又一个“孩子”——陇原中天生物工程公司、农民培训中心、循环经济生态园在穷山沟里“出生”了。园区里,引进繁育了良种牛羊,牛羊粪又转换成了沼气、沼液、沼渣,沼气发电,沼液、沼渣可以做种植中药材、饲草、食用菌的有机肥。很快,借助循环经济优势,做中药材精加工、生产的中天药业、中药物流园开始建成运转。我的一个“孩子”变成了一群“孩子”,从刚出襁褓到现在已经开始大踏步地跑起来了,牛羊养殖产业延伸到了“决不能成为第二个罗布泊”的民勤。涵盖生物制药、立体农业、生物技术开发、经贸、房地产的特色产业集团构建完成,中天生物股份正在筹备创业板上市。家乡、百姓、政府、事业,我个人,不也形成了一个循环经济生态链吗!到了这时候,我才能很有底气的喊出我在为服务“三农”,改变家乡面貌做贡献,并将永远做下去。
商人还在社会底层
有人说,像养猪一样养企业。不管怎么解释,我不同意这种观点。我是在像养孩子一样养企业的。企业凝结了我们太多的思想、情结和心血。就拿养牛来说吧,种牛要繁育生产的时候,当时我都是住在牛舍里的,彻夜不眠。我们每年都招大学生,可今天有不少大学生提着行李下了火车一看,扭头就走了。在这里,你首先要能耐得住寂寞,在黄土地里扎了根,才会有收获。在乡村寂静的夜里,听着大自然的声音,心灵也会沉静下来。
一个好企业是可以逐步改变和促进地方发展转变的。尽管这样,我从不讳言,做企业家难,做民营企业家更难,做西部落后地区的明星民营企业家是难上加难。我们这代民营企业家,承前启后,有着很大的实验性,很大程度上在做着填平各种沟壑的事。面对各种观念、行为、思想,太多的事实证明,商人还是社会底层。我是人大代表,每年开会小组讨论,都是省级官员先发言,其次是地县级,最后等轮到我们,时间到了。社会等级和观念还是士农工商,对民营企业家还是有各种各样的非议。甚至现在我的母亲还对我说,你别做生意了,能不能去考个公务员啊!社会的发展进步还任重而道远,每个人都该为创造发展的坦途、公平正义的氛围、思想观念的解放鼓与呼。
永远都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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