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放异常的南宋女子:敢耍流氓敢理直气壮
时间:2011-12-14 17:46来源:半壁江原创中文网 作者:赵炎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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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女人耍流氓的历史,一点也不输于男人。先秦时有“尾生抱柱”的传说,其中的女主角先以情色相诱,约定幽会地点,然后放尾生的鸽子,赵炎以为,这种行为表面看来事关信用问题,实际上与耍流氓无异,只不过痴情的尾生被忽悠得傻了,没有醒悟罢了。汉唐北
耍流氓这个词,一直到今天,似乎仍然是男人的专利,如果说贞操观是女人的枷锁,那么,耍流氓就是男人的标签。要我说呀,那真是冤枉死男人了。不错,男人的性别优势是很明显,耍流氓的机率确实比女人高那么一点点,但谁说女人就不会耍流氓呢?比如现在的女人动辄在男人面前爆乳露臀,炫耀性征,这算不算耍流氓?当然算。男人耍流氓,通常会遭到家庭、社会的责难,甚至还会被群殴、吃官司;没听说女人耍流氓会有这么多麻烦的。
说起来,女人耍流氓的历史,一点也不输于男人。先秦时有“尾生抱柱”的传说,其中的女主角先以情色相诱,约定幽会地点,然后放尾生的鸽子,赵炎以为,这种行为表面看来事关信用问题,实际上与耍流氓无异,只不过痴情的尾生被忽悠得傻了,没有醒悟罢了。汉唐北宋时期的女人,虽然受到纲常约束,但不甚严格,耍流氓者比比皆是,足够写一本书。逮之南宋,理学兴起,人欲大灭,按说女人不应该再耍流氓了吧,不然,她们照耍不误,且有恃无恐之状,理直气壮之态,今天看来,依然令人瞠目结舌。
大家耳熟能详的神话故事《白蛇传》,就形成于南宋苏杭一带,白素贞一耍流氓断桥阻许仙,二耍流氓呼风唤雨淋许仙,都有着时代背景的写实和浓郁的市井意味。白素贞耍流氓,是理直气壮的,有前世的恩仇,有今世之情愫,我的爱情我做主,我耍流氓为了爱,一切神道佛都得给她的“理”让路,牛!
白素贞虽然只是个虚构的女人,但以她为代表的南宋女人们,不论何等身份,不论生活在何种环境中,遇到何种男人,只要逮住机会,就会张扬她们的“流氓”习气,常有“小鬟不呼自至”,“歌吟强聒”辛弃疾的警句:“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并“以求支分”。她们这一“狂”不打紧,男人们受不了了,频添旧愁新恨不说,还得送上一笔“小费”。
南宋女人耍流氓,以妓女最多,官宦富家女次之,民女再次之,且“东窗事发”时,各有各的说辞。
终身布衣的南宋名士方应龙,曾“买姬妾数十人,吹笙鼓琴歌舞以娱宾客”,其中有个歌姬名叫玉奴,据说声音婉转,吹气如兰,甚得方应龙喜爱,“尝炫于宾客前”,引起乡绅豪士“竞逐”。但玉奴有一个毛病,方应龙说她“不耐昭华”,这恐怕算是客气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不甘寂寞,或风流成性,见到男人就往前蹭的那种女人。
有宾客至,玉奴歌舞宴间,或桃脸樱唇抵近,或玉指纤纤相抚,或秋波滴溜撩拨,弄得宾客狼狈不堪,多有中途逃离者。对玉奴的“流氓”习气,方应龙既喜欢,又不以为然,曾耐心相劝,希望玉奴收敛收敛。玉奴嫣然一笑说:“相公娱客,奴当尽显所长,求客叹誉耳!”原来这位女子耍流氓的借口,是为东家方应龙挣面儿。
妓女耍流氓也有耍出感情来的。绍兴末年,参知政事杨椿宴请回京述职的眉州刺史晁公遡,让官妓红梅作陪,并歌唱晁氏所作“小词”侑欢,唱到其中一句“娇唱倚繁弦”时,红梅真的上前搂抱晁大人,明目张胆地耍流氓,弄得晁氏忸怩不已,亦激动不已。事后再三写信给杨椿,表示感激,还特作“雄深雅健”之文记述此事,感叹道:“官妓本非官,怎奈不由得!”宋代官妓属于官产,难怪晁公遡望“梅”兴叹了。
妓女跟男人耍流氓,倒是可以理解,她们干的就是娱客行当。可是官宦之家的大小姐耍流氓,就不能不引起人们的八卦了。“孝宗年间,丹阳太守重修多景楼,携女秀娥参加盛大宴会,一时席上皆湖海名流。女秀娥者,年方二八,容色甚妍,好小词,每有短句,众皆惊赏。酒余,太守命妓仆持红笺征诸客词,秋田李演广翁(老年人)词先成,秀娥赞其才”,欢声进前相握老李秀才的手,还抚摸人家的胡须,谓之“翁须长才长”云云,引得在场宾客无不愕然。太守知道爱女闯祸,遂大加呵斥,秀娥撅起小嘴说:“此翁年迈,逾父若祖,何惧?!”赵炎以为,这个理由也还过得去。
想来这个小姑娘天真烂漫,毫无男女之防。但在旁观者眼中,这显然是在调戏老人家,是一种“流氓”行径。看在太守的面上,当时没有人发出讥讽的笑声,宾客们也不敢,但难保散席后,没有人对此添油加醋地四处流布,想不沦为街谈巷议的笑料也难。
在小说《金鳗记》里,也描写过南宋初良家民女庆奴困在镇江旅舍,生活无着,不得已,靠耍流氓赚点小钱度日的情景。
庆奴道:“我会一身本事,唱得好曲,到这里怕不得羞。何不买个锣儿,出去诸处酒店内卖,趁百十文,把来使用。是好也不好?”张彬道:“你是好人家儿女,如何做得这等勾当?”庆奴道:“事极无奈,但得你没事,和你归临安见我爹娘。”从此,庆奴只在镇江店中赶趁。……自从出去赶趁,每日赚得几贯钱来,便无话说。
那么,什么叫“赶趁”呢?说白了就是“走穴”,事前没有得到邀请,临时赶场卖唱,和前文中提及的“小鬟不呼自至”性质一样。这位庆奴除了“赶趁”赚钱之外,也会耍流氓赚钱,碰到衣着光鲜的有钱客人,她曾假装摔倒,伏于客人怀中,然后起身作害羞状,引出客人的怜惜之心,出手自然就很大方。还有一次,庆奴路遇熟客,竟然撕烂袖子,露出藕白玲珑玉一般的臂膀,跟路人说这是那位熟客在调戏她,吓得那人赶紧拿钱相贿,这才摆平一起无妄之灾。庆奴耍流氓的说辞是“养家糊口,和情郎回家见爹娘”。
老实说,这位庆奴“赶趁”的收入是不低的,每天几贯钱可不是小数,相当于几两银子呀。南宋时期的一两白银可以买到六石左右的大米,一石大米相当于现在的六十六公斤,六石大米就是七百九十二市斤。也就是说,庆奴一天可以赚到数千斤的大米,绝对是高收入了,如果不是靠耍流氓赚取,仅凭“赶趁”得到的施舍,恐怕达不到这个数。(赵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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