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女子与小人是指哪些人呢?有人说“不就说的女人嘛!”此解难免使人觉得孔圣人居然“性别歧视”,可回过头又觉得孔圣人不该性别歧视。于是就有人解释:“女子”是“女”与“子”的双层意义,包括“女”与“子”;小人是指小孩,不含有性别歧视;当然又有人不同意这样的解释。于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成了自古以来有争议话题。
我恰恰认为,孔子说的女子与小人就是指女子和小人,不是什么“女”加上“子”,更和小孩扯不上。大人则是指“坐高堂骑大马”说话趾高气扬,一言九鼎,遇大事有权“拍巴掌”定夺,也是能呵斥百姓,并决定他们命运的人。有个故事:
卫灵公请孔子去作教化工作。卫灵公与“卫太太”一同乘銮舆在孔子之前,于是他们坐在銮舆上精神抖擞、洋洋得意,路过闹市时候好不威风。
孔子这才发现,卫灵公并非为了请他去作教化工作,而是借机会在车水马龙的闹市中炫耀和摆谱。于是孔子毅然离开了卫国,发出黯然一声长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后续语是“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孔子的意思是说,亲近他们了他们便自以为了不起,巍巍然忘乎其所以;疏远冷淡了他们,他们又要满腹牢骚。
很明白,孔子说的“女子与小人”就是卫灵公和他的妻子这样一类人,并非指一般女子,更和小孩无关。其所说的“小人”既包括男人也包括女人,并不和性别“挂靠”。
于是忽生一逆向思维的念头,不谈“女子与小人难养”,偏说“大人难养”。因为即便“女子难养”也不是平常之辈的女子“难养”,而是女子中的要人,是那些和大人一样的“坐高堂骑大马”,说话趾高气扬,能“拍巴掌”定夺,能呵斥百姓并且决定他们命运的人。起码是灵公之妻这样的,虽然不能自己“拍巴掌”,但能吹枕头风而通过“大人”“拍巴掌”的女人。
当然,“大人”难养也是照样要“养”的,不能辞退、解聘、除名、炒鱿鱼,绝对不能。谁敢说一句不养他们呢?保险她们还会“拍一下巴掌”不养你了呢。
一定要尊重她们,要毕恭毕敬的把她们当成“爷”养。曹禺的《日出》陈白露有句回答方达生的话很有味:“不是我们让不让金八活,而是金八让不让我们活呢”。就是这么回事。
一心为公为百姓的大人为什么不养呢,当然要养,一定要养,他们既然是在为百姓办事,就应当恭恭敬敬的“养”他们。
当然,少数“有高世之名,无咫尺之功”的人,没有本事又不负责任的人,百姓养了他们,但他们吃里爬外,坑害百姓,这样的人凭什么要养,凭什么要尊敬他们嘛。顺口溜“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说得好,嘿嘿,买薯也不买他们的。
孟子曾经教导百姓:“说大人,则藐之,勿视其巍巍然”。精辟,精辟极了。孟子不抹稀泥,说得干脆利落、酣畅淋漓,明明白白、铿锵有声。
假的大人对百姓不仅仅摆架子,百姓有点错还死揪住不放,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没有错也栽赃陷害。
俗话说“得饶人时且饶人”,可他们偏偏不肯饶过百姓,小葱当成大象,“雷霆万钧”之。对自己的“福晋、阿哥们则大象化成芝麻,“毛毛雨”之。嗨,也难怪,自己哪能亏待自己的左右手,便连一个小脚趾头也舍不得哟。
有个笑话:一浑浑噩噩的父亲要儿子努力上进。儿子嘟哝道:“你自己呢?”巍巍然的父亲一时语塞、瞠目结舌,只好肩膀一耸、架子一端,脸色一沉、眉毛一皱,脖子一骜、眼睛一瞪:“大人的事不要小人管!”
生活中有多少“大人的事不要小人管”这样的“大人”呀。这孩子有点傻乎乎的,大人当然是专门管小人的,哪能小人管大人呢。
我走出校门后曾随一“大人”出差。我事事随其意、循其规、蹈其矩,几乎样样都是惟命是从,就差没有如“奴才见主人、百依百顺”,真够召之即来的。可是仅一件事没让他顺心便勃然色变。
那是个夏日,每到一处他要下河。我不习水性,还不习惯当众穿条裤衩,所以只能耐心的在岸边守候,等着“大人”沐浴完毕。
不料半月后“大人”突然发难,在大会上偏偏批评我“每到一地首先要下河”。才踏入社会,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压根儿没料到世间还有如此“猪八戒倒打一耙”的玩意。因为过分吃惊和意外,一时间竟然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这是我踏人生社会第一次对“大人”的亲身感受,印象颇深,令人没齿也难忘。
俄罗斯影片《镜子》中有一“大人”,颇爱绷脸,喜欢眼睛、嘴巴、鼻子、脸庞纹丝不动。只有每每早出晚归时爱对着镜子忽然眉毛飞扬,忽然嘴角微翘,忽然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忽然脸面拉得长长的。妻子儿女和佣人个个不敢吭气,龟缩在门后偷着瞧。
一天大人忽然不照镜子了,而且眉舒目展,还笑意盈盈的和家人打招呼,主动邀他们一起去看戏。家人全呆了、愣了。哦,原来是官人退位了。几天后大人又忽然一脸冰霜,为什么?复职了,重登局长的宝座。
听说有位威风凛凛的军界高官,“9,13”后忽然一反常态,变得唯唯诺诺,时时点头哈腰,“见人必呼首长,进门必喊报告”。
为什么说这些吗?问得好。杂文家们说,“杂文是一种爱”“杂文离心灵最近”“杂文喜欢与人亲近”。听过见过一些“大人难养”的事,颇有一些感受。八十岁学鼓手,择其中一二,亲之、近之、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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