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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做义工”背后的精英弱智化

时间:2013-09-13 05:26来源: 作者:吴龙贵 点击:
  延迟退休的话题正在全民热议之中。清华大学提出的养老体制改革方案提出“从2015年开始实施有步骤的延迟退休计划,2030年之前完成男、女职工和居民65岁领取养老金的目标”,而延迟领取养老金不等于延迟退休。对此,有记者问50岁退休65岁才领取养老金,中间

  延迟退休的话题正在全民热议之中。清华大学提出的养老体制改革方案提出“从2015年开始实施有步骤的延迟退休计划,2030年之前完成男、女职工和居民65岁领取养老金的目标”,而延迟领取养老金不等于延迟退休。对此,有记者问50岁退休65岁才领取养老金,中间15年怎么办?清华方案的主要起草者之一,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杨燕绥回答:"男的去养老院做园丁义工,女的给老人洗衣服啊。养老金必须交30年"!


  继有专家提出“养老金替代率低源于工资增长太快”之后,“退休空档期可做义工”的说法再次雷翻网友。值得警惕的是,相对于延迟退休这一公共议题所承载的重大社会意义和制度价值,有关于这个议题所产生的一些专家学者的观点和说法,却越来越口水化、娱乐化和弱智化——更可怕的是,这些专家学者甚至有可能就是养老体制改革的制度设计者。


  “退休空档期可做义工”,本身是不值一驳的,某种意义上说,这构成对制度常识和公众智商的双重羞辱。从现实利益的角度看,目前中国还没有建立起完善的养老体制,养老金对绝大多数普通劳动者而言几乎就是退休后的唯一生活保障。倘若在长达15年的退休空档期内只做义工而没有收入,很多退休人员将面临生存困境,甚至会引起严重的社会问题。而从制度层面看,民众缴纳了养老保险就该享受相应的养老福利,这是政府不容推卸的责任和义务。退休后做义工未尝不是一种值得推广的养老方式,但这只能是一种道德倡议和个人选择,而不能成为制度安排,更不能成为政府拒绝履行义务的借口。


  作为清华方案的主要起草者之一,杨教授应该算是养老体制改革方面的专家了,以她的学识当然不会意识不到这一说法的荒谬之处。所以我很怀疑,这究竟是杨教授的内心真实想法,还是记者逼问下的一种慌不择词?而由此带来的一个问题是:延迟退休貌似已经箭在弦上,力主改革派也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延迟退休的改革方案真的设计成熟了吗?是否缺乏坚实的理论基础?改革的核心问题真的已经解决了吗?


  事实上,延迟退休的改革重点或者制度瓶颈就在于,如果50岁退休65岁领取养老金的话,那么这中间的15年该如何过渡?改革当然会涉及利益的调整,但改革不是强者对弱者的任意摆布,因而必须首先要坚守公平与正义,其次是选择稳妥的方式进行,尽可能地减少改革阵痛,并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倘若如杨教授所说,“男的做义工,女的洗衣服”,这不叫改革,这叫赤裸裸的利益打劫。换言之,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那么目前所谓的改革方案其实都是废纸一张。


  养老金空账是很多国家都面临的问题。而随着我国平均寿命的增长,民众享受养老金的年限越来越长。在这样的现实背景下,将延迟退休作为一种替代政策未必不可以考虑。但一来延迟退休牵涉太多人的利益,二来这方面的改革在我国尚属首次,没有经验可以借鉴。因此,改革必须审慎为之,必须经过通盘的考虑和理性的探讨,而不能沦为意气之争,更不能对重大的公共决策作消遣化的表达。


  “退要可做义工”的背后,有两种倾向是值得警惕的。其一,改革总是拿弱者开刀。很显然,存在退休15年过渡期的只有企业退休人员,而公务员、事业单位人员包括杨教授这样的精英群体并不需要担心这样的问题。而养老金空账很大程度就源于养老双轨制。何以不先解决公平再谈改革?其二,改革的主题先行。改革应当先论证再确定方向和路径,这样的改革才具有科学合理性。而目前的养老金体制改革是先定方向和路径再论证,似乎只有“延迟退休”这一条路可走。这样的改革难免缺乏耐心,甚至有可能走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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