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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今生》:文谍战戏的春天

时间:2012-02-15 23:23来源:半壁江原创中文网 作者:李星文 点击:
《誓言今生》不是第一次触碰国安题材的谍战剧,却是唯一一部横跨50年展现内地安全部门和台湾情治机构角逐的电视剧。如果说《黎明之前》是把密集的悬念和斗争浓缩在几个月内的强情节剧,《誓言今生》就是把诡谲无常的人生和有迹可循的谍战溶解在几十年中的命

  

      《誓言今生》不是第一次触碰国安题材的谍战剧,却是唯一一部横跨50年展现内地安全部门和台湾情治机构角逐的电视剧。如果说《黎明之前》是把密集的悬念和斗争浓缩在几个月内的强情节剧,《誓言今生》就是把诡谲无常的人生和有迹可循的谍战溶解在几十年中的命运剧。《黎明之前》是沸油急煎,《誓言今生》是文火慢炖。
  
  间谍是一个古老的职业。自打有了部落和社会,便有了窃取对方机密的情报人员。因了情报工作的特殊性,这部带有为默默无闻的特情工作人员作传性质的电视剧,在素材的取舍、言说的尺度、解密的分寸上,都是严谨而审慎的。能触及以往影视创作中从无正面表现的克什米尔公主号事件、李宗仁归国之旅、香港回归前的情报战等重大而隐秘的历史事件,这是《誓言今生》的突破。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些发生在历史暗场中的争斗的惨烈性和机密性,《誓言今生》只能是以此为背景,站在一定距离之外铺展一些戏剧化的故事。
  
  而且,就算是戏剧故事,还是要受到种种理念约束。比如说,一不使美人计,二不搞暗杀,这是作为特情战线上的纪律强调的。那么,电视剧的剧情设计就绝对不能越过这些杠杠,《誓言今生》中的男一号黄以轩(郭晓冬)遇到台湾特务杨菲的色诱,沽酒买醉可以,醉后乱性绝对不可以,哪怕是为了正义的目的。为了保证正面人物的纯洁性,哪怕是一些小细节也很见“匠心”,比如说,全剧中有一个对剧情发展有重要推动力的设计:黄以轩一开场就误杀了自己的父亲,悔恨的心理相当程度上左右了他之后的行为方式。这个戏眼有损男一号“英明”形象,可如果直接删除,整部戏就不成立了。最后的处理方法是,等正一号策反了反一号,双方一壶清茶解恩仇之时,荧屏上出现了几行字幕,说打死黄父的不是黄以轩,其实是一个潜伏在船上的小兵...
  
  特情战线上有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有许多足以震骇人心的猛料,但对影视创作来说,三千弱水只能取一瓢饮,还不是管饱和过瘾的时候。不能过于戏剧化,也不能解密过头,《誓言今生》有意识地与事件核心保持距离,采取了家庭叙事和命运讲述的方式来结构故事。当下电视剧常用“家国同构”模式来设定人物:正一号和反一号来自一个家庭,政治信仰迥异。《人间正道是沧桑》的兄弟岐路是一种,《誓言今生》的姐夫小舅子组合是另一路。1949年的天翻地覆,一个家庭里走出来的黄以轩和孙世安(姜武)分居两岸。在今后的几十年中,他们的命运交错,在一次次隐秘事件中刀兵相见。他们一次次用枪指着对方,但并不追求从肉体上消灭对手,而是希望能从精神上改变对手。作为两岸高层对话通道的“白手套”和他的两个女儿,也被黄、孙拖入局中缠斗。50年的白云苍狗、人世沧桑,海峡两岸不可阻挡地走向融合和统一,黄以轩终于成功地策反了终生对手孙世安。
  
  这次,郭晓冬演了个循规蹈矩、情感内敛的特工,屡战屡胜。姜武演了个城府颇深、诡计多端的特工,屡战屡败。王彤扮演了心高气傲却被台湾特务拖下水的晏思淮,王媛可扮演了放着大小姐不做,偏要回到内地过苦日子的晏思扬。前三位都是成熟演员,王媛可出道最晚,却要由20岁的小姑娘演到70岁的老太太,挑战委实不小。王媛可以海岩剧《金耳环》中的“张楠”亮相娱乐圈,随后与众多大牌导演和制片人合作:演过郭靖宇的风格化男人戏《追》,也演过高希希的战争戏《光荣岁月》。在张纪中版的《倚天屠龙记》里,她是环保主义者殷素素。在黄健中的《王海涛今年41》里,她是救苦救难的“亲妹妹”。经过几年的历练和打磨,王媛可的表演技巧渐增。《誓言今生》里,晏思扬从轻嗔薄怒的大小姐,到默默奉献的贤内助,直至最后成了操不完心的母亲,她都演得层次分明,入情入味。
  
  自从《潜伏》和《黎明之前》把强情节谍战剧推向高峰,谍战剧渐渐地向另一个方向伸展:《借枪》把特工推向了街巷市井和窘迫的经济处境,开创了生活流谍战剧;《悬崖》把特工推向了一个人拖着一真一假两套妻儿搞情报的火山口,开创了虐心型谍战剧。而《誓言今生》把两个特工放进了变幻莫测的历史风云中,他们一边拳脚相加,一边中流击水,孙世安要利用黄以轩的愧疚心理拉他下水,黄以轩要利用孙世安的未泯良知劝他上岸,却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还是形势比人强,浩浩荡荡的历史潮流决定了两人的胜负和归属。如果以2007年的《暗算》为谍战剧的真正开端,那么前三年中的《暗算》《潜伏》《黎明之前》强调情节、智谋、推理、战斗,可以划入“武谍战”的范畴。从2011年开始,《借枪》《悬崖》《誓言今生》有意避开了先前的几项指标,而开始强调生活、心理、人物命运,正在开创“文谍战”的时代。文武之道,一张一驰,谍战剧在文武交替中走向成熟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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