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茅盾文学奖(简称茅奖)向网络小说敞开大门,但却提出了苛刻条件——必须出版落地书,另外还规定了时间红线:出版落地书的时间是2010年之前,这就让很多网络小说失去了评奖资格。
比如,让《盗墓笔记》这样已经出版了落地书的网络小说,因为未能出全而失去了参赛资格。而之前在媒体报道中被称为是“第一部申报茅盾文学奖的网络小说”——《橙红年代》也因为出版时间在2011年4月,卡在了2010年出版实体书的标准之外。
对此,《橙红年代》作者骁骑校(此为笔名,本名刘晔)表现出了良好的心态,“其实总要有个截止日期。”骁骑校说,仅仅是时间上不符合规则,下届可以继续参与。另外重要的不是获奖,而是参与,网络文学的去精英化使更多的草根写手加入到作家的行列,进而成长到可以参评中国最高的文学奖项,这本身就是一种进步。
申报成功的五部网络小说分别是,《从呼吸到呻吟》、《国家脊梁》、《办公室风声》、《刀子嘴和金凤凰》、《巴山旧事》(网络书名为《巴方舞者》)。
申报成功
《巴山旧事》作者曹宗国:茅奖不该死卡出书时间
20万字的《巴山旧事》出版实体书是在2010年12月,正好搭上了茅盾文学奖的评审标准末班车。“这本书我写作前前后后是10年时间。最早我想写一本短篇,不过在此后的时间里,我陆陆续续收集了很多资料,继续整理慢慢写出来这篇网络小说。”接受采访的《巴山旧事》作者曹宗国说。
今年63岁的曹宗国之前是从事新闻媒体工作的,从2001年开始写《巴山旧事》,最早发到网上是叫《山花子》,是讲述湖北西部偏远地区土家族人生活与爱情的历史小说。
曹宗国说,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没想到用这种方式,觉得如果出版成书,也不见得会有很多人看。曹宗国写小说追求也不多,他只是想让更多人看到,有共鸣就好,所以就把它发到了网上。
谈到对自己获奖有没有信心,曹宗国说:“我的小说其实是在有一定传奇色彩的同时,更有文学价值,反映了一定的历史现实,主旨在于歌颂人们,从人物形象以及对社会的关注来讲,它具有一定的普世价值。”
对于参加茅盾文学奖,曹宗国也表达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如果茅盾文学奖对网络小说真的有诚意,就不应该把参赛的时间节点卡得这么死。其实条件里多了需要出落地书,已经很苛刻了,还把出版落地书的时间把持得这么严。“他们要求所出版的实体书必须是在2010年之前出版,这对其他2011年出版实体书的网络小说来说,形成了过高的门槛。”
申报失败
《橙红年代》作者骁骑校:网络小说参评本身是进步
因一部《铁器时代》走红网络,并跻身年收入超百万的网络写手骁骑校,新作《橙红年代》已经出版了落地书。虽然这次申报茅盾文学奖没有成功,但骁骑校似乎并不是很气馁。
记者:你觉得自己离茅盾文学奖到底有多远?
骁骑校:我注意到今年茅奖评选,有不止一部网络小说参与申报,而我的《橙红年代》是第一个将资料和样书提交到中国作协的网络小说,对于网络小说参评茅奖,我觉得重要的不是获奖,而是参与,网络文学的去精英化使更多的草根写手加入到作家的行列,进而成长到可以参评中国最高的文学奖项,这本身就是一种进步。
记者:你觉得文坛正在扶正网络文学吗?
骁骑校:文坛无所谓正统与非正统,只要拿起笔就是作者,网络文学的界定本身就很模糊,目前越来越多的网络出身的作家加入主流文学的行列,出版影视一条龙,同时也有很多传统作家加入到网络写手的大军中,在文学网站上寻找出路,交流融合是相互的,没有谁帮谁扶正的道理。
记者:你觉得网络文学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拥有什么样的作用?
骁骑校:网络文学由于载体的特殊性,以及作者的多元化,相对于传统纸质书籍,更具有通俗性和娱乐性,简单来说是茶余饭后消遣性的一种文学形式,主要的作用是排解当今社会人群越来越多的工作压力,生活压力,当然在保证娱乐性的同时,也有很多优秀的网络小说具有批判现实、催人奋进的积极意义。
记者:如果有一天,网络文学真的成为一种主流,那它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你有过设想吗?
骁骑校:我认为网络文学已经成为主流,近十年来网络文学的发表数量,已经赶得上新中国成立后所有的出版物总量,这个数字是很惊人的,而且已经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各地作协向网络写手敞开大门,包括这次接纳网络小说参评茅奖,都是明证。
文化态度
中国主流文坛对网络小说明迎暗拒?
“参赛要求必须出落地书,这对网络文学来说,其实是个很高的门槛。”一位网络写手说。网络文学观察者认为,作为中国长篇小说最高奖的茅盾文学奖为网络小说设置参评条件,说明中国主流文坛对这个新生的文学类型依然存在偏见。“出成书的网络小说,其实都是一些和传统文学靠得很近的作品。其实这些并不能完全代表网络文学的实质。网络小说决不是将传统小说放到网上发表那么简单。”
而自从鲁迅文学奖,网络文学全军覆没,网友就发出了中国主流文坛对网络文学是“明迎暗拒”。网友认为,中国网络文学阅读者的文学取向也不至于如此上不了台面。这次茅盾文学奖继续提出高“标准”,让很多网络写手失去了评奖资格。
本版稿件均由记者宋波鸿采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