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蛛儿一场梦。旧版《倚天》中,蛛儿的“去”,和她的“来”一样,让人一头雾水,甚至过程中的“死”而复生经历也同样充满了神幻色彩(笔者注:这点在后续的文章里将专门论述)。
本来,“破土”重来、“死”而复生的她让读者心为之一喜,同时也为之一绷——四女夺夫的闹剧即将鸣锣开戏,无忌童鞋的性福烦恼面临撞“墙”困惑。
然而,让万千读者大吃一惊的是,作为金庸笔下为数不多的丑女之一,占据法律、道德绝对制高点的蛛儿(张无忌为她所立的墓碑上明确写着“爱妻蛛儿殷离之墓”八个字),此时却毫无征兆地主动放弃了这段“感情”,曾经青梅竹马的一对“情人”,说放弃就放弃了,这可是明显的“情商余额不足”症状啊。
这正是:爱情本自私,两争原不耻。若为无鞋故,弃之太可惜。
借用2013年春节联欢晚会一句名言:打败你的不是天真,而是无鞋。
非要找个理由喜欢殷离,那就无鞋吧。总有一种无鞋,让我们泪流满面,她叫殷离。当金大侠无计可施,当张无忌手足无措,当读者困惑无奈……蛛儿童鞋以她的无鞋让我们眼泪流了一地。是的,在读者彷徨无路时,她出乎意料选择了“主动退出”,而且理由竟如此牵强,让诸多读者心头掠过了一丝疑问,莫非“死”过一回的人更容易大彻大悟?
须知,在那段懵懂青涩的日子里,这小姑凉与自己的“黑马小王子”(按蛛儿言,曾阿牛又黑又丑,是个丑八怪)在蝴蝶谷中度过了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而这美好的“初恋”情结,最是难以剥离啊。
然而,本书结尾的事实证明,殷离对大号的张无忌可说一点都不“留恋”,“阿牛哥哥,你不懂的,在西域大漠之中,你与我同生共死,在那海外小岛之上,你对我仁至义尽。你是个好人,不过我对你说过,我的心早就给了那个张无忌啦。我要寻他去。”
由此,阿牛哥哥才是殷离童鞋童年记忆中一张灰旧而有情味的“黑白底片”,让她怀旧而憧憬,为之癫为之狂,拟用一生去继续“寻找”。
这看上去疑似既不合“情”也不合理。你想想,放着一个风流倜傥的大帅哥张无忌不爱,却把一份“不了情”植入一个对她狠心凶恶、虚无缥缈的小毛孩身上,这姑凉不仅恋童、自虐,还有点魔幻呐。
而这,正是小宝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你说你缅怀童年吧,可以撒,经常与阿牛哥哥到过去“浪漫过”的地方找找“感觉”啊,试想,当初两个人曾经那么真实地“初恋”过,但凡稍稍上点心,找到曾经的那份“彼此心动”应该不难,为何如此匆匆放弃,而孤零零独自一人去“寻找”自己心目中的阿牛?着实让人费思量。
其实,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当周芷若大彻大悟,当蛛儿“死”而复“生”,当小昭一如既往,此时的无忌童鞋该有麻烦了。但剧情并没有像读者所担心那样发展,周芷若的超级模仿“秀”最后被证明是虚惊一场,而殷离的主动出局则更加波澜不惊,小昭也在海外默默承受相思之苦。
无须讳言,在本书中,作家明显沿袭了其武侠小说主人公一夫一妻制的“好”传统,换言之,为了塑造完美无缺的英雄形象,就让武林道德楷模们一对一拉娘配,至于其他超级美女,该剩剩,该走走。总之,金大侠对其他“非主流”超美们心肠端是“冷酷”无比!
而这,正是小宝想质疑的。在当时那个年代,所谓文人风流,春风普度,只要是个成功男人,莫不才子佳粉美人与共。依此类推,成功如杨过、段誉等侠之大者,有房有车,自是当如文人名士,趋之若附,二奶小三风情不免,然奇怪的是,独独江湖武林一片净土,莫非这些主人公们都已练至化境,不食人间烟火?从这点上看,金庸武侠着作虽颇多扛鼎之作,难免百密一疏,留有瑕疵。
在此基础上,我们再回过头来看殷离的遭境就不难理解了。当一个女人不可救药的爱上一个男人,虽九死而不悔,当她历尽磨难,终于再次找到自己魂牵梦萦的“初恋”时,却给出了令人为之咂舌的答案,“我的心早就给了那个张无忌啦。我要寻他去”。一场本应你死我活的“老公抢夺战”,没有痛诉,没有挣扎,“境界”之“高”世所罕见,关键是,张无忌在“墓碑”上申明蛛儿是他的爱妻,须知在当时,一个男人亲笔写下爱妻俩字就是法律最大的默认,是夫妻却不能相聚,更遑论同床共枕。如此结尾,经得起敲打吗?恐怕值得斟酌。
对蛛儿童鞋的“高风亮节”,小宝特创作倚天版《致青春》经典台词,以表彰其顾全大局,为创造美好和谐的江湖环境作出的巨大贡献。词曰:
我们一起度过了两小无猜的青涩岁月,现在,咱谁也不亏欠谁的了。
我的人生是一栋只能建造一次的楼房,我必须让它精确无比,不允许自己对过去有一纳米的背叛。——请原谅我,我要走了,去寻找属于我们的过去。
我习惯了恋童,但是没有办法让我喜欢的男人忍受恋童。
其实爱情就是童年的一场梦,它只会在两小无猜时扎上一针,然后我们久病成医,我们相思成疾(笔者注:蛛儿是标准的单相思,人家无忌哥哥此时指不定正在某个浪漫的咖啡厅里与敏敏在烛光晚餐呢)。张无忌,我很庆幸我爱的不是你!现在我们彼此没有来电,你可以走了。你有你的敏敏小棉袄,我有我的阿牛好哥桑。从今天起,我们天各一方,珍重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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