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庆长,从小父母离异被寄养到叔叔家,读寄宿高中时开始谈一场又一场乱七八糟的恋爱,以此可以夜不归宿,可以被重视和宠爱。
23岁,在黄山旅行的途中遇见一个上海来的男子,两人十分默契,在分别之际她问她:如果,我去上海,我们可以结婚吗?他说:可以。于是,她去上海,悄无声息地结婚,迅速地在广告行业崭露头角,却因为他的不思进取,他家人的嫌贫爱富,闪婚闪离。
她只是想通过婚姻,得到一份感情,却被人无端猜忌,于是舍弃,去做自己。进入一家杂志社,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很少化妆,不看女性杂志,不带饰物,不穿高跟鞋,无谓对男人做出取悦依赖的姿态,常常深入偏远地区做一些很乡村的题材。就是这样的女记者,竟然被一个很多女人想要做他情人的豪门精英看上。
他说:你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还有一个模特女友,以及大堆不固定的情人。
他不辞辛苦,为了她在南方雪灾之时,去她采访滞留的山区,陪她度过一个简陋干净的夜晚,对她说:“很爱很爱你”。
可是她不是把爱情当成信仰的女子,她爱,可是并不屈服于他的财力和温柔,她是追求精神层次的女人。
她做不到像别的女人只要做他的女人就死心塌地,她想要完整的爱情,他却抛不下妻子,放不下情人。于是她离开,甚至选择跟一个沉默安稳的并不爱的男子结婚。
三年之后,两个人再次相遇,男的决定办理离婚,以及和情人的关系断绝。他放弃北京高薪的工作与她去香港从头开始。终于生活在一起之后,两个人在日常琐事中的不合适,渐渐暴露,她是个性要强,生活随便的女孩子,他是习惯了女人在身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他需要一个很会应酬善于交际的女子,他需要一个对他无比崇拜的妻子,可惜,她都不是。终于,有一天他的情人怀孕的消息催促他回了北京,再也没有回到她的身边。
她回去上海,结识一个在别人看来很有钱的心理医生,他要她跟他去瑞士,结婚,生孩子,虽然他们彼此并不相爱,可是他需要她这样个性独立,沉默寡言不抱怨的妻子。她点头,和一个可以平安无事度过一生的人去往美丽的异国,而他则和情人结婚,养育一对双胞胎女儿。
相爱,是命运给予的使命。然后岁月静好,彼此再无瓜葛,只是在记忆里,伤感地怀念。毕竟他是一个俗世的男子,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他们都是不能任由灵魂胡作非为的人。
比起几年前,安妮书中“如果你能以相同绝望的姿势阅读,我们就能彼此安慰。写作是一种暗无天日的自杀”那些阴暗的句子,她的书中开始写北京污浊的空气,拥挤的交通,上海现实的人群,孤单的都市人,比起几年前那个活在个人世界中的绝望写作的女子,安妮宝贝开始关注起国计民生,她笔下的女主角也面临着结婚房子方面的抉择。她在文字的盛宴里努力探讨生而为人的不易,灵魂的不自由,俗世的各种纠葛。
"我的生命因为他的出现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激情和能量"
“不要害怕,不要退缩,他会有他的结果”
“面对自己缺漏的人生,卑微的处境,所能做的,只是实现一切行动,推进,继续,并做好接受重创的准备。
她的文字并没有十分地明媚,却有了更坚定的质感。活在这个世界上,总需要坚持,努力,需要自我,也需要不断妥协,生活有很多失望也有很多希望。
朝着未来走去,是我们每个人的人生。
安妮在《春宴》呈现了爱以及无奈。无奈,仍然要相信生活的温暖。
在北京的某个地铁站,如果我遇见一个笑容很明媚的女子,希望那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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