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喜欢小动物,什么小猫、小狗、小鸡、小鸭了,我都喜欢。就是刚出生的小猪仔我也喜欢。但我最喜欢的小动物,就是蒲松龄《聊斋志异》里的狐狸,喜欢狐狸的主要原因,就是它能变美女。小时候,可想遇到一只这样的狐狸了,养一只这样的狐狸陪着自己玩不说,长大了后还能变成媳妇陪着自己睡觉,这是多好的事啊!白天做梦也梦不到这样的好事。到大了时才知道这是一个不能实现的梦。
到了十五岁的年龄,我就不相信有这样的事了。不过还真有相信狐狸会变媳妇的,我们村就有个傻小子,到大了的时候想媳妇都想疯了,听了别人给他讲的毛狐,还真养了几只狐狸。有人问他养狐狸是不是想赚钱,他说不是想赚钱,是想让狐狸给他变媳妇。人家告诉他变媳妇养一只就够了,你养这么多只干什么呀?他傻笑着说:“我想让它们多变几个媳妇,好多娶几个。”瞧,傻小子也知道媳妇多了好。当然,我说的这个傻小子养的狐狸不可能变成媳妇,因为他不懂技术,后来狐狸全死了,他只收获了几张狐狸皮而已。
《毛狐》这个故事里,主要讲的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马天荣,二十多岁时死了妻子,因家穷没有再娶。但他心里可想着娶媳妇了,晚上搂着媳妇睡觉多舒服啊!尤其冬天的时候,搂着媳妇睡,这比添一床新棉被还暖和呢!他特别喜欢偷看人家刚娶回来的小媳妇,看人家走路的小屁股,看着人家的屁股有时看得入迷,虽是一个会放屁的屁股,也馋得他直流口水。这样几年积攒下来,积攒的哈喇子足够浇灌几亩良田了。
他做梦都想娶媳妇。晚上睡觉的时候,搂着一件花衣服睡,希望能有个漂亮娘们走进自己的梦里来。一天,他在田里干活,见一个少妇浓妆艳抹,踏着庄稼从田埂上走过来。脸面彤红,标致风流。马天荣环顾四野无人,看着女人漂亮的脸蛋,心底里升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欲火,正好少妇此时过来问路,马天荣猛地扑上前去,把她压倒在高粱地里,上演了一处莫言的“红高粱”,少妇本来不从,拼命挣扎,但看到马天荣把自己的裤子都脱下来了,该看的都让他看到了,叹息了一声,也就不再挣扎了。马天荣爬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反而配合得挺好,只是略带羞涩地说:“青天白日的,干这事多不好。不如晚上去你家里做吧。”马天荣哪肯吐出到嘴的肉呢?他强行和这个少妇促成了好事。说白了这也是马天荣首次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奸妇女,放到现在这是要被按强奸犯判刑的。
完事后,少妇说:“现在我已经成了你的女人了,还好前两年我的丈夫去世了,我现在守寡在家,非常寂寞,你晚上在家等我,我会回来找你。”
夜间,这个少妇果然来了,由于天气热,少妇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连衣裙来了,玲珑浮凸的身材若隐若现,成熟的体态既丰腴又不失苗条,圆润的双肩和白皙的玉臂就如瓷器一样精致,就连腋窝都充满了女性独特的美感。马天荣欣赏着她的躯体,馋涎的直咽口水。她在灯光下开始慢慢的解衣服,身体微微扭动着,像是一只肥白的蝴蝶从蛹里钻出来。马天荣趁机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平放在小床上,铺天盖地就是一阵机枪扫射般的吻,吻她的后颈、香发,还吻她的肚皮,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幽幽微香的感觉令他兴奋极了。这次完全不是高粱地里的感觉,在高粱地里,他害怕有人撞见,把他逮到公安部门法办。现在是在自己家里,可以明正言顺地玩了,最大的遗憾是玩着人家的老婆。但也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感到刺激快活。反正这是个寡妇,自己现在是她唯一的男人,说不定好事过后,她留下来不走了呢?
这一次马天荣像把玩一件艺术品一样,把这个小寡妇上上下下把玩了个够,才再一次占有了她。房事后的马天荣觉得累了,就安慰了少妇几声,倒在少妇身边呼呼大睡了。醒来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但是天色还未完全亮,马天荣觉得怀里毛茸茸的,下床点上灯一看,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一晚上他抱着的那个少妇,此时已经化作了一只狐狸。想到自己这一个晚上竟然抱着一只狐狸睡觉,他的后背上嘶嘶直冒凉气。他大着胆子用手摸了一下狐狸的毛,狐狸睡觉轻,他这一碰马上就醒了,看到了自己这个样子马上用毛茸茸的尾巴遮住了脸,尾巴挪开的时候又变成了刚才的那个少妇。马天荣大着胆子问少妇说:“你难道真的是一只狐狸吗?”那少妇也不隐讳,点点头说:“我真的是一只狐狸。”原来狐狸不能和人类苟合,体内有了人类的精液就会显出原形。道行大些的狐狸还能把持得住,和要好的男人鬼混后,不让原形露出来,但道行小的就不行了,男人一旦进入她的身体,在她身体里留下了排泄物,经这排泄物一刺激,本相马上就露了出来。少妇看马天荣不敢接近自己,知道他害怕了,就笑着对他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只当抱着一个布偶狐狸睡了一晚上不就得了。”马天荣哆哆嗦嗦地说:“我怕你吃我。”少妇笑道:“我吃你干什么呢?我身上要啥有啥,没有时念个咒语就马上变出来了,我还稀罕吃你啊?”马天荣说:“我不信,除非你现在给我变一个。”少妇说:“你说变啥吧,我变给你就是了。”马天荣说:“酒能壮胆,你要是会变就变一瓶好酒吧,最好还有一只烧鸡做下酒菜。”少妇用手虚空一抓,一瓶酒就在手里了,把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虚空再一抓,一只喷香喷香的烧鸡就变出来了。马天荣看的眼花缭乱,对少妇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喝了一口美酒,撕下了一只鸡腿,边吃边说:“蒙你对我这么好,但酒肉吃过以后就没有了,你能否我送些银子救济救济我呢?我要买一座大房子,这样你以后也就有住的房间了。”少妇说:“念在你心里有我的份上,明天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送给你一个一辈子也用不完的银行。”第二夜少妇准时来到,马天荣就向她要银子。少妇故作惊愕地说:“我忘记了。”天明少妇临走时,马天荣又嘱咐了一遍说:“下次来你说什么也不要忘了。我想买的房子已找好了,只等着有钱买下来了。”少妇说:“下次我肯定忘不了。”到了夜晚,少妇刚进门,马天荣就追问:“我要的东西你大概没有忘记吧?”妇人笑着说请再等最后一天。一天过后,马天荣再次向妇人要银子。妇人笑着从袖中拿出五锭银子给他,约有二十几两重,马天荣大喜过望,包好后珍藏在柜子里。
第二天,马天荣拿着银子去买房子,房主看了他的银子后说啥也不肯收,房主不客气地对他说:“你这是假钞,如果我报案,像你这么大的数目是要被判刑的。”马天荣好话说了一大箩筐,房主才不追究他刑事责任了。马天荣拿着假银子来到了废品站,当废铝卖了两个铜板。收好铜板,匆匆忙忙回了家。到了晚上,妇人又来了,马天荣生气地指责她说:“你这个穷狐狸,居然给我假钞让我遭人笑话。如今我算知道了,你身上除了一张皮能卖些钱外,再也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了。”妇人被他骂的好伤心,啜泣着说:“我不是不给你银子,只是因你命薄,有了真银子,怕你出什么意外啊!”马天荣气愤地说:“这分明是你的推托之词,假如我有了银子,就是死了我也愿意。”妇人见他这样说,心里顿时冷了,她擦了擦眼泪说:“我们狐狸是不能受感情羁绊的,流一次眼泪就要消失一百年的道行,你也是太伤我的心了,我才为你流了一次眼泪。今天你既然把话说开了,我也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要我这个人呢?还是要大把的银子?”马天荣说:“要你这个人怎样?要一大把银子又怎样?”少妇说:“如果你要我这个人,我可与你白头偕老,我们膝下尚有两个孩子的福荫,你也可寿享八十高龄。如果你要银子,恐怕不久就会遭小人暗算,命送黄泉。”马天荣冷笑道:“我长这么大,是被吓大的吗?我今天就是要银子了,我看看谁能要的了我的命。”少妇无话可说,给他留下了一个银行的银子,便转身而去了。
马天荣手里有了银子马上置办了三十亩田地,又买了五头会干活的牛。随后,又把那套看好的大房子买了下来。房子买下来的三天头上,马天荣还没来得及搬进房子里住就出事了,他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县衙里的捕快从被窝里掏出来,戴上手铐脚镣就被抓走了,督办这个案件的捕快非说他买房子的钱是谋财害命来的。原来三天前小县城里出了一桩人命案,一个在本地非常有影响的大财主被人杀死了,并且偷走了地窖里私藏的五千两银子。财主的银子上铸有自己的名字,而马天荣用来买房子的银子上正好铸有同样的名字。这件事情早已在城里城外张贴了告示,卖房子的人收了银子,觉得蹊跷马上就报了案。马天荣这才被逮捕法办。因为证据确凿,数月后马天荣便被处决。几年后,杀人的真凶坦白了这桩案子,才知道杀人者不是马天荣,马天荣是被冤死了。但杀人者只承认了杀人,他并没有拿走地窖里私藏的银子,财主到死也没有告诉他银子藏在了什么地方。这也是捕快们百思不其解的一个疑团,到底是谁取走了地窖里的银子呢?看来也只有那只被马天荣抛弃了狐狸知道了,这只狐狸觉得财主被人杀死了,闲着这么一大笔钱财也是闲着,便用法术把地窖里的钱全取走了。她虽然知道马天荣会命不久矣,却没想到他是这么个死法。马天荣死后的第二天,这只狐狸在他的坟前烧化了几张纸钱说:“你一路走好,收好你的钱。”
你说,这世上的人也真怪,是他的他不要,不是他的却反而强求。结果不该得到的没有得到,应该得到的也失去了,你说说这是何苦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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