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遇冷!不可置信。分析了中国人对长篇小说的独特偏好后,媒体认定“短篇小说”以及加拿大文学较英美文学弱势等因素,是门罗在中国遭遇滑铁卢的主要原因。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遇冷的消息传出后,媒体再次深挖,发现门罗1981年曾来过中国,并在广州度过了她50岁的生日。
忆及这场和中国作家的会面,门罗在散文里写道:“(中国)作家们比我预期的还要谨慎些——和我们根本没有多少交流。他们对我们写作的方式没有流露出感兴趣的迹象。”
彼时的中国作家正准备脱下“伤痕文学”的外衣,还没来得及对这种外来的写作方式发起兴趣。对于中国作家的无动于衷,门罗坦言“我有点失望,不,是大失所望”。之后不久,她一鼓作气以《爱的进程》摘下第三个加拿大总督奖。
“短篇小说一直处于长篇小说的阴影中。”瑞典学院永久秘书皮特·英格伦这样评价,“门罗选择了这种艺术形式,她将它很好地开垦,接近完美”。
“草木有本心”。不管崇拜长篇的中国人对门罗的短篇小说如何缺少认知,她依然一次又一次折服世人,冷热都不足以干扰她为自己的坚持付出努力。
文字之隔,文化之隔
有意思的是,媒体透露的消息称,因为翻译拖延4年不交稿导致出版约定时间到期,中国的出版社不得不错失门罗《公开的秘密》一书。
和中国本土文学比较,读者在接受外国作品的时候,确实需要面对文字、文化“之隔”而不能淋漓尽致、直接地享受其中妙处。从这个角度而言,读者阅读有一定偏好尤为正常。
早年读《源氏物语》,笔者总找不到它和“日本版《红楼梦》”相称的因素。和曹雪芹的幻化腾挪比起来,它很有点淡乎寡味的意思。那时读书,总爱操心外国人如何把“葬花”、“醉卧芍药茵”这类情境穷形尽相地传达出来。毕竟如林语堂一般,能把《京华烟云》这样的中国故事用英文纯熟写来,“两脚踏东西文化”的作家并不多。而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委席上,深谙中国文化的瑞典汉学家马悦然的出现,也确实一度让中国人生出“我们又多几分胜算”的自信。
谈及此,所有文学的冷热都可以释然——能读懂的便读,不能读懂的也罢,谁都知道要挑对自己胃口的饭菜,正常得很呀!
文学不是大众的事儿
从上述角度探讨冷热,我们也能发现“文学为大众服务”的说法真是一厢情愿过了头。读者有自己的偏好不说,他们还得有一定的素养才能和作者心意相通,才能对其中的妙处心领神会。所以,文学永远不是大众的事儿,它没法普及到遍布大街小巷。它可以开放怀抱面对读者,但永远别指望谁都匍匐在它脚下,成为忠实的拥趸。
借苏轼游西湖所言,我们不妨这样认识文学:读者无贤愚之分而“浅深随所得”,毕竟浩如烟海的文学“谁能识其全”呢!能读到哪一层,都依靠读者自己的智慧。
话已太多。借用马悦然老头儿的俳句结尾,诸位不妨领略下汉学家的功力:“别开口,李白!让我自己吹牛皮!"明月发脾气。——是不是俏皮有趣得多?(刘云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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