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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杨炼:诗是不可翻译的 译文并非原作

时间:2013-12-23 09:44来源:文汇读书周报 作者:朱自奋 点击:
的人生经历。 ——杨 炼   一本海蓝色封面的诗集,集中了中英两国最优秀的当代诗人彼此互译的诗歌代表作,构成一次诗歌的奇妙对话和一道诗歌风景线——日前,由旅英诗人杨炼主编的《大海的第三岸》由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八十年代是我们大家的出处,而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的文学,是我们中国文学开始出海的地方。想象这个意象,你自己站在海边悬崖上,看着自己坐在一条船上出海——恰恰概括了我自己的人生经历。 ——杨 炼
  一本海蓝色封面的诗集,集中了中英两国最优秀的当代诗人彼此互译的诗歌代表作,构成一次诗歌的奇妙对话和一道诗歌风景线——日前,由旅英诗人杨炼主编的《大海的第三岸》由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书中亮相的中英诗人阵容之强大,足以让每位诗歌爱好者动容,他们包括:姜涛、唐晓渡、王小妮、西川、萧开愚、严力、杨炼、杨小滨、于坚、翟永明、张炜、周瓒等,以及安敏轩、托尼·巴恩斯通、波丽·克拉克、简妮芬·克劳馥、威廉·赫伯特、乔治·塞尔特斯等英文写作的各国诗人。这应当也是第一本中英诗人互为作者和译者的诗歌选集。
  谈到这本诗集的缘起,杨炼说:“过去十五年,我一直住在伦敦,借此之便,把用中文写作的诗人,和用英文写作的诗人组合到一起,不是简单地读一读已经是译文的作品,而是诗人们坐在一起,互相翻译,一行诗一行诗,一个意象一个意象,从诗意的缘起到形式的推进,到一首诗背后的人生体验文化传承,对历史的关系等等,深入交流,每翻译一首诗,就是深入一个活生生的诗人、一种活生生的文化。因此,这本书可看成是中英两国文化互相汇合的一个结晶。”
  2004年,中英诗人首次在山东万松浦书院互译,之后每年都会在中国举行一次关于互译的探讨交流。2012年,由杨炼和英国诗人威廉·赫伯特共同主编的《玉梯》 英译当代中文诗选在伦敦书展亮相,全面展示了中国三十年来诗歌的思想地图。今年这本《大海的第三岸》的面世,正是这几年间中英诗人交流系列活动的文字成果,由中英两国出版社同步出版中英文版本。
  在与华师大师生的交流中,杨炼首先为诗歌翻译这种方式作了说明:“很多人都听说过这句话:诗是不可翻译的。这是一句套话。事实是,译文并非原作,也无须企图复制原作。诗之译文,必须是诗,又必须是‘另一首诗’。它是一种合金,由原作诗人和译作诗人共同浇铸而成。”这种由诗人与译者共同碰撞、互相翻译而在两种语言间重新创作出来的诗歌可能性,被杨炼形容为“大海的第三岸”:“它在诗人和译者良性对话中,让不同语言敞开自身,按最佳配方被再‘发明’一次。”
  杨炼尤其强调,《大海的第三岸》 其实并不仅止于中英诗人之间一对一的互译,在哲学意义上,它更是一种时间、空间上的汇合。“因为中文是自甲骨文以来三千年间从未间断自身的创造性转型的语言,而英语作为覆盖世界最广阔的一个语种,它在空间上把世界不同文化背景带入到我们的对话之中,因此时间空间的汇合,远远超过中英两个国家的深度。参加到这本书里来的英语诗人,包括美国、英国、新西兰、尼日利亚等国,英语在此是被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不停改写的媒介。”
  作为上世纪八十年代最为著名的诗人之一,杨炼的诗作很多已被写进当代中国文学史中,比如长诗《诺日朗》等。近年来,杨炼不停地参加世界文学艺术及学术活动,被称为当代中国最有代表性的声音之一,已多次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并于2008年当选为第七十七届国际笔会理事,出版了诗集 《大海停止之处》《饕餮之问》、对话集《唯一的母语》等。作为诗人,他一直在前进,从没停下手中的笔。
  对中国读者来说,杨炼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曾有过的诗歌辉煌的一个代表人物,而杨炼把那个写作《诺日朗》的自己形容为“一个幼儿园时代的自己,一个根本不知道世界和诗歌是什么样儿的自己”,他感谢那段“开始真正成为一名诗人”的经历,但更多了一重反思:“整个八十年代,诗歌就是我活着的方式,是关键词,但我们同时又要记住,八十年代离开我们已有一段距离,当年我们的认为自己永远和历史一起生长的激情已经消退。而三十年后,我漂流世界各地,当我们不仅体会过中国诗人的命运,而且体验过世界各国诗人的命运之后,对我们当年的狂妄,也有一番反思。”如今的杨炼,更愿意用“眺望自己出海”这个意象来回顾和总结自己的诗歌生涯。  “八十年代是我们大家的出处,而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的文学,是我们中国文学开始出海的地方。想象这个意象,你自己站在海边悬崖上,看着自己坐在一条船上出海———恰恰概括了我自己的人生经历。从插队,到八十年代写作,1988年出国,到九十年代世界性的漂流,在国外的写作中,到了澳大利亚、新西兰、欧洲,转了一大圈,1997年之后住在伦敦十五年,一年前住在柏林,中国、外国,中文、外文,自己、他人,一部部的作品,整个的身体的外在移动,作品的一部一部更新,最后还是回到这个话题:眺望自己出海。所有的外在的漂流、旅程,都是内心旅程的一部分。“眺望自己出海,这个命题不仅是我给自己找的一个人生和写作的结构,其实也是在全球化世界里,每个文化给自己设定的如何使自己不停滞于过去,而是不停创造自己、追问自己,不停从新的海岸出发的公式。”
  或许是基于对诗歌创造性的强烈自觉,杨炼从不把自己的诗集叫作一个“诗集”,而是叫作一个“思想项目”。“如果每一部作品没有和前一部作品拉开距离,或者说深化我以前作品的理解的话,那这作品没有意义。这部作品所完成的诗意和建构的独特形式、语感、语言的色彩等,与下一个思想项目是绝对不能重复的。当我出海时,我并不太清楚确定自己的方向,但我知道一点,由于我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清晰的、不能后退、不能重复、不能停滞的要求,因此每一部新作品就像一条保持航速的船一样,经过了若干年、若干作品,经历了我人生的经验、文学观念的挑战,回头看,实际上这个航程是相当不近了。”
  在今天的世界里,究竟什么是诗歌?诗歌的意义何在?这样的话题曾经反复地被各国的诗歌读者递到杨炼面前。对这种写一本书也不见得谈透的巨大问题,杨炼自有其举重若轻的回答。杨炼提到一年多前,他从伦敦搬家到柏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在读纳博科夫的回忆录《说吧,记忆》的经历:“如果说大家想体验什么叫作高级的、作家应该体验的流亡感受的话,《说吧,记忆》就是一本小小的圣经。它的最大特点,一边是沉重———纳博科夫是二十世纪第一代流亡作家,他的家庭原来是俄罗斯贵族、开明知识分子,流亡到柏林时,纳博科夫的父亲被谋杀。纳博科夫本人经历过二战、冷战,以及现在的全球化,历史正一层层地覆盖在 ‘父亲墓地之上’,越来越深。但这书也有另一特点,纳博科夫是著名的蝴蝶专家,书中几乎每一章都有关于他去过的不同国家的不同特点的蝴蝶的描述,而纳博科夫文字的精美,那是一只最漂亮的蝴蝶,飞翔在每一页。读到最后一页,我不得不感动———一方面是现实的沉重,一方面是无比的轻盈,这两个风格之间有一种最美好的联结,这种美和轻盈恰恰是文学、诗歌面对现实的态度,也就是说,现实不管是多么的黑暗、深刻、沉重、复杂,但是诗歌用一种骄傲、美丽的态度俯看着它,使它被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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