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今日美国》《人物》《娱乐周刊》《ELLE》《嘉人》《明镜周刊》……世界上一流媒体,这样争相报道一个女作家,除了乔乔·莫伊斯,大概也只有15年前,J.K.罗琳享受过如此待遇。被《纽约时报》誉为超级故事高手的乔乔·莫伊斯,现在已然成为全欧美出版社和娱乐圈心中的当红人气作家。《权力游戏》龙妈艾米莉亚·克拉克,《饥饿游戏》男神山姆·克拉弗林,《唐顿庄园》绅士布兰登·柯伊尔,《哈利波特》里的小鲜肉纳威,全都是她的朋友圈好友。华纳、米高梅、派拉蒙这些影视豪门,竞相争抢乔乔的小说改编权。 其实,乔乔一直不是一个特别幸运的人,与罗琳一样,她早年也是生活困顿。乔乔的家境贫寒,父母离异,为了讨生活,她从14岁开始就做各种各样的兼职工作:洗衣店、酒吧、出租车公司、办公室,都是她曾经生活的世界。但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乔乔还是没有放弃学业。她认真完成了皇家霍洛威与贝德福德斯学院的学业,并于1992年获得了伦敦城市大学和《独立报》资助的奖学金。学业完成后,她开始了在《独立报》长达10年之久的记者生涯。 这段生涯对于乔乔来说,好似人生的转折。这10年里,她工作写作家庭三头兼顾,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几近疯狂地写了三部无人看好的小说后,终于在第四部的时候获得出版社的认可,并正式走上专业写作的道路。截至目前,乔乔·莫伊斯的12部小说在美版豆瓣,也是以读书风向标著称的goodreads网站上,获得一众好评。在欧美各国的大小书店,乔乔的书无处不在。 乔乔的人生完全可以用新书的书名概括:永不言弃。 《永不言弃》以一幅一战中失落的画像为线索,讲述了两个女人:苏菲和丽芙,分别在各自的时空里,为所爱、所信拼尽全力的故事。1916年,苏菲的丈夫正在前线应战,德军占领的法国小村庄。为了保护爱人和亲人,苏菲拿着丈夫给她的画像和看好这幅画像的德国指挥官做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约定……随后,苏菲被德国人带走,音信全无。百年之后,苏菲的幅画像挂在了丽芙的卧室里,并让这个美丽女人在失去丈夫之后,陷入另一场刻骨的纠葛。 两个坚强的女性,两份不同的人生,坚强的乔乔·莫伊斯用文字构建了一个精巧的人间故事,挖掘人性的多重维度,于悲喜交加中,给人向前一步的力量:就算全世界都背离你,又有什么大不了?活得好,才是对生活最大的报复。而这,就如同她自己的传奇经历一样。 不放弃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好运气 2012年,乔乔的新书《我就要你好好的》一经出版,便荣登《纽约时报》畅销榜,全球热销500万册,售出四十多国版权;紧接着,2013年,2014年,乔乔的两本新作《永不言弃》、《1+1》,又再次占据《纽约时报》的显要位置,取得了不输于《我就要你好好的》的销售成绩。在美国,很少能有一个作家能连续三年三本书同时登上《纽约时报》的图书榜。自此,乔乔爆红。 美国读书界的风向标网站goodreads票选乔乔·莫伊斯为2014年度最受欢迎的作家;在德国、挪威、荷兰等国家,乔乔的图书海报贴满了大大小小的书店。 此后不久,《我就要你好好的》、《1+1》的电影版权相继被知名电影公司买下。其中《我就要你好好的》已经确定由艾米莉亚·克拉克(出演《权利的游戏》的龙女)、山姆·克拉弗林(出演过《饥饿游戏》)担纲女主和男主,2016年上映。在国外的很多榜单上,能把乔乔的书拉下榜首的,往往只有她自己的新书。 各国一流媒体纷纷盛赞报道,乔乔一下子成了出版圈和影视圈的热门人物。 在此之前,乔乔·莫伊斯虽然也曾两次获得过英国浪漫小说协会奖(RNA),但总体来说,她就是一个十八线小作者,毫无名气。在接受挪威一家媒体采访时,乔乔坦言,自己曾一度丧失写作的信心。 那个时候,还没有《我就要你好好的》,乔乔已经完成出版了8本小说,其中包括荣获RNA奖的《Foreign fruits》和《The last letter from your lover》,但是没有一本赢得市场的青睐。乔乔始终记得她跟出版社谈自己想写一本关于安乐死的书(也就是后来的《我就要你好好的》)时,对方不信任的表情。“在回家的路上,我迷茫地看着窗外,绝望到了极点。此时,恰好有一群女警从我车前路过,一念闪现:我也许可以成为一名女警官。可是作家是我唯一想成为的职业。不用为钱发愁自然好,但是比这更美好的是,我是一个笔者。我创作故事。我已经做过很多荒谬的工作了,家庭主妇,酒吧女侍,出租车公司值班员,等等。但是相信我,作家更好。我爱它。” 笑着回忆起往事,乔乔感激自己没有在看似死胡同的路口停滞不前。 其实,乔乔一直不是一个特别幸运的人。她的家境贫寒,父母离异,为了讨生活,乔乔从十四岁开始就开始找各种各样的兼职工作,洗衣店、酒吧、出租车公司、办公室,都是她曾经生活的世界。即便在这种时运不济的情况下,乔乔还是认真完成了在皇家霍洛威与贝德福德斯学院的学业,并于1992年获得了伦敦城市大学由《独立报》资助奖学金,然后在《独立报》当了10年之久的记者。 即便生活艰难,也不放弃努力和希望,大概是乔乔唯一的好运气。 看开是从得知儿子是聋人开始的 乔乔曾发过一条推特,意思是,在一次长时间出差之前,她送给孩子们一个乒乓球台,作为不能陪伴的赔偿。后来,有记者就此事问她,是否对孩子太溺爱了?是否因为经常外出而对孩子身怀愧疚?乔乔回答母爱和严厉并不矛盾。她爱她的孩子,但是也总是向他们传达:她爱他们,但是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是可以免费的。 无论是宠爱也好,严厉也罢,放在任何一个母亲身上,都再平常不过。但是,得知乔乔最小的孩子是聋人之后,也许你会有几分疼惜。 “我也曾觉得备受打击,一想到他无法享受正常生活,我就越发憎恨天意弄人。不过,现在我们把他当成一种福气。与其给孩子传达遗憾,不如引导孩子换位思考,教他对生活的黑色幽默一笑了之。同时,告诉他你的生活从来不缺少什么,只是你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比起先天的残疾,丧失对生活的希望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剧。”乔乔在接受德国《明镜周刊》采访时如此坦言。如她当年应对生活的困境一样,她也向自己的孩子传达着这样的信念:活得好,是对生活最大的报复。 生活之不如意,十有八九,若真的放弃了,生活就真的无望了。相反,有希望在,生活就会有更好的可能。 如今已经40多岁的乔乔,恰是女人最敏感、最焦虑的阶段:中年危机(更年期)。她也坦言,自己确实也有这个年龄的焦虑。毕竟活到这个岁数,身上担负有太多复杂的东西。不过她更乐于强调,四十几岁是她人生中最好的时光。 “我有自己的马,那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我不为脸上的皱纹焦虑,我过着我梦想的生活。我的生活并没有被突然的成功改变,我们依然住在原来的房子里,我的孩子还上着原来那所学校。如果说我的生活真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我不再焦虑。如果哪一天成功不再光顾我,我也不会失落。因为我根本没觉得成功有多么了不起。” “比起成功,生活最让我受益的课题是永不放弃!” 现在的乔乔和丈夫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生活在一个远离闹市的农场里,他们养马,逗猫,一起去旅行。四十几岁的她,忙着写作,忙着改剧本,还玩拳击,丝毫没有中年暮气。大概,希望就是如此神奇,能幻化成让人变得有活力的元气。 乔乔的年轻的时候不算平顺,甚至真的算是够不幸的了。但是,永不言弃的生活态度,不仅给磕绊以响亮的耳光,还在平凡的日子沉淀出一种叫做豁达魅力。 女权主义是一种独立的生活态度 迄今为止,乔乔已经写了12部作品,其中多数是以女性为主角,每一个看似柔弱的皮囊下都隐匿一颗不言放弃的心。也正因如此,很多媒体都冠以乔乔女权主义者的标签。 德国《世界报》就此采访乔乔时,乔乔大方承认。她并不觉得女性主义者是什么激进、个性的标签,她认为女性主义者是一种生活态度:独立,乐观,自我和坚持。她说自己在现实中完全是个女汉子,别的女人跟丈夫炫耀新包、新鞋子的时候,她向丈夫炫耀自己的新拖拉机和小肌肉。而且,她对时尚的敏感度,远远低于她对故事的。她身边有很多生活不幸却极度有生活勇气的女英雄,她们很平凡,却有着非凡的执着和勇气。把她们写进书里,比写闺蜜、写奢侈品,写三角恋,更让她的小说富有维度,给人力量。 自然,写些爱情小说会让乔乔更有名气,但是她不愿意完全地迎合市场,因为一个很简单的理由:“我的女儿会看我的书。”每写一本书,乔乔都会假设:“如果我的孩子读到我的书,他会从中得到什么启发?”在乔乔看来,与其传递那些空有浪漫却不实际的爱情幻想,倒不如写点有生活气息的。 她要把自己切身感受到的、震撼自己的经历讲成故事,而不是把自己的想象虚构出来。她希望自己的作品传达的是一种生活的态度,而不仅仅是爱情的态度。 《永不言弃》就是乔乔所有书中极具代表性的作品,很能显示乔乔的风格。《永不言弃》以一幅一战中失落的画像为线索,讲述了两个女人:苏菲和丽芙,分别在各自的时空里,为所爱、所信拼尽全力的故事:1916年,苏菲的丈夫正在前线应战,德军占领的法国小村庄。为了保护爱人和亲人,苏菲拿着丈夫给她的画像和看好这幅画像的德国指挥官做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约定……随后,苏菲被德国人带走,音信全无;百年之后,苏菲的幅画像挂在了丽芙的卧室里,并让这个美丽女人在失去丈夫之后,陷入另一场刻骨的纠葛。无论是苏菲也好,还是丽芙,他们都曾在各自的时代陷入某种孤立无援的境地,可即便如此,她们从没有过一念放弃,并最终迎来了峰回路转,再见柳暗花明。 于悲喜交加中给人向前的力量 乔乔·莫伊斯擅长构建精巧的人间故事,塑造倔强的人物,尤其是女性。这个在生活中不那么灵巧的女人,在写小说方面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有着让文字生动起来的魔法。她说:“我喜欢那些黑白不那么分明的故事,这样的故事给人更大的思考空间。”因为这一点,乔乔那些以爱情为线索的小说,最打动人的往往是爱情以外的东西,比如人性。 在她的小说世界里,来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戏剧化地相遇,就像两个大小不同的齿轮,经历摩擦互斥,最终咬合。比如《永不言弃》里售货员苏菲和艺术家爱德华的相遇,小职员丽芙和建筑家大卫的结合;再比如《我就要你好好的》里分别来自两个阶层的露和威尔,一个生活看不到未来,一个已经人之将死。这样的设定给故事以张力,也给读者换位思考的想象空间:“如果我是他,我会怎样选择?” 乔乔希望自己的小说给读者以这样的思考,同时她自己在写作的时候也是带着这样的思考架构自己的文字。在一次采访中,她曾坦言,因为习惯性地设身处地,她经常一边哭,一边写,招来不少旁人的惊呼、错愕。“我写的不只是爱情小说,更是叫人五味杂陈的人间故事。”她说。 爱情归根结底是两个独立之人的化学反应,人之复杂注定了爱情的多重维度。那些放大了浪漫和心动的爱情,固然叫人心驰向往,却未免有些甜得粘牙,缺乏实感和力量。乔乔一路写来,伴随着写作经验的丰富和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不拘囿于两个人的小世界,将目光和笔触投射到更广阔也更接地气的日常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