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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我:文学的责任 是揭示人性阴暗面

时间:2011-10-31 00:27来源:半壁江原创中文网 作者:联合早报网张曦娜 点击:
现年48岁的中国作家陈希我,两部作品《冒犯书》与《大势》备受关注。但他本人偏爱《大势》,那是他长期痛苦思考的结果,也是他把目光放到世界范围的尝试。他善于书写人性阴暗面,认为这就是文学的责任。 陈希我是近年来中国作家中颇具争议性的一个,他言语犀

  现年48岁的中国作家陈希我,两部作品《冒犯书》与《大势》备受关注。但他本人偏爱《大势》,那是他长期痛苦思考的结果,也是他把目光放到世界范围的尝试。他善于书写人性阴暗面,认为这就是文学的责任。
  
  陈希我是近年来中国作家中颇具争议性的一个,他言语犀利,评论事情经常不留余地,曾经以一句“文学的价值首先就在冒犯”在评论界引起争论,也曾被《中国图书商报》评为2003新锐人物。
  
  ·《大势》长期痛苦思考的结果
  
  至今,现年48岁的陈希我有两部作品一直引起关注,其一为《冒犯书》,另一本是《大势》。
  
  《冒犯书》由九篇故事组成,分第一章“晒月亮”、第二章“暗示”、第三章“补肾”、第四章“我们的骨”、第五章“我疼”、第六章“旅游客”、第七章“又见小芳”、第八章“带刀的男人”、第九章“上天堂”;小说先由大陆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后由台湾宝瓶出版社出版,台版《冒犯书》问世后,从台湾寄到大陆给作者的样书,却在入境时被海关查扣,理由是涉嫌淫秽。《冒犯书》并因此禁止入境。这个“冒犯书事件”曾经在文化界引起一番议论。
  
  《大势》借一段中日恋情写国族问题,其中自大、专制与卑微兼具的小说主人公王中国具隐喻色彩。王中国有个女儿取名女娲,他对女儿既苛刻,又宠爱。王中国后来偷渡去了日本,不久也来日本留学的女娲认识了日本人佐佐木,并展开一段异国恋情,却遭到双方父辈的反对。女娲后来和佐佐木分手,她回到父亲王中国身边,王中国很高兴,但又无法接受女儿和佐佐木曾经走在一起,悲剧于是发生……
  
  《冒犯书》与《大势》在陈希我的心目中各占不同位置。陈希我说:“《冒犯书》因为被禁,可能受关注更多一些。但我本人更喜欢《大势》一些,它写的时间非常长,它是我长期痛苦思考的结果,也是我把目光放到世界范围的尝试。《大势》思考的是,曾经饱受欺凌的中华民族如何走向世界,跟世界,特别是曾经欺压过自己的民族相处?是像怨妇一样纠缠不休,还是彻底遗忘?新加坡人许多也曾经是属于这个族群,我想他们也走过类似的心路。”
  
  也有评论家称陈希我的作品为"非主流"作品,或说他善于书写人性阴暗面,陈希我的回答是:“我承认我喜欢写人性阴暗面。我认为文学的责任就是揭示人性的阴暗面,因为阴暗面是人性的本质。人性天然是恶的,因为要群居,有了文明,人性中的恶收敛了。但只是收敛,或者说被隐藏。这种隐藏有时人自己也没能察觉,被遮蔽。所以我们看到许多人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很高尚。所以当我们沉静下来,就会像雨果所说的:人在面对自己灵魂时会黯然神伤。文学就是从这里发出的,目的就是撕开遮蔽。当然人性中也有好的,主流喜欢宣扬这种好,但写作不是治国,更不是意识形态宣传,它恰恰相反,是站在世界边角,不断给哪怕是再完美的世界挑刺。”
  
  不把“性”作为作品点缀
  
  陈希我的作品常见性描写,尤其是他最受争议的小说《遮蔽》写的是残疾儿子与母亲乱伦的故事,小说问世后在读书界引起很大的反响。有评论认为,《遮蔽》使用乱伦来隐喻一个扭曲变态的社会,但也有论者直接批评,这是一部“反道德、反文明、反社会的小说”。关于文学与性描写,陈希我有自己的看法。
  
  陈希我说:“文学面对的是人性,人性中,性是最主要的内容。但我写性,并不像许多作家那样把‘性’作为点缀,他们是在玩‘性’,虽然其中也有反叛正统的动机,但是在“性”普遍被娱乐化、泛滥了的当今中国,如果写‘性’没有深度,很容易变成对世俗的迎合。‘性’也是解释社会形态的最好视角。比如当今中国‘性’很泛滥,但当局其实是默许的。全民都躲到被窝里,就没有人关心社会问题了。有时也‘扫黄’,但其实是拿‘扫黄’打击异己。‘性’是跟政治紧密相连的,常说‘每个贪官背后都有女人’,其实哪个官员没有情妇?只不过因为你落马了,成了‘贪官’,所以男女之事被抖出来了。如果你还掌握着权力,那么你就不会被揭发,只要有权,就有‘性’的特权。从更大的范围看,现在中国就是一个‘性’的虐恋场。通过‘性’来研究中国,十分有意思。”
  
  ·“异议作家”与公共知识分子
  
  对于一些媒体爱称陈希我为"异议作家",陈希我的回应是:“某种意义上说,我确实是‘异议作家’。作为大陆中国人,我们面临的环境仍十分恶劣。恶劣包含两方面,一是所有中国人生存环境的恶劣,一个作家不应对此袖手旁观。现在很多作家以‘绝望’为借口不肯作为,其实是怯懦。我也很绝望,但我认为要绝望而抗争,抗争是一种无论结果如何都需要的姿态,就像海明威《老人与海》里的主人公。二是作家的写作环境恶劣,从我的作品频频遭禁,就可窥见一斑。一个写作者必须像母亲捍卫自己孩子一样捍卫自己的作品,某种程度上说,我是被逼到‘异议’道路上的。虽然我非常热爱纯粹艺术,但是中国作家还无法享受这样的奢侈,我们这几代作家,命中注定只能成为殉道者。”
  
  那么,陈希我认为自己是公共知识分子吗?
  
  陈希我说:“我记得美国的一位叫波斯纳的联邦法官说过:公共知识分子是社会的牛虻,要像苏格拉底那样对现状发问,公开提出令人窘迫的问题,对抗正统和教条。如果公共知识分子是这个定义,那么我是公共知识分子。但是我更把自己定位为作家,我是用文学来对抗的,而不是其他方式。如果我用其他方式了,也是被逼无奈的。在一个迫害成为家常便饭的社会,每个人都不可能绝对纯粹,中国作家还远不能奢侈地躲在象牙塔里。”
  
  ·留日五年的影响
  
  陈希我曾经留学日本五年,并曾在酒吧夜总会、赌场及运输码头混职过,这些经历对陈希我的创作、人生观是否起着某种程度的影响?
  
  陈希我说:“我是1989年去日本的。作为异国人,又是从穷国来的,特别是祖国被整个世界唾弃,更能体会到什么是流亡。那时外媒常说‘中国是世界孤儿’,其实这里的‘中国’指代是很含混的,中国由中国人组成,但那些领导人,他们就是占山为王,也过得滋润,才不会有‘孤儿’的感觉;那些没有出去的中国百姓,也未必会深切感受到自己是‘孤儿’,他们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我们这些在国外的,才深切感受到什么是‘世界孤儿’。”
  
  他说:“特别是在日本这样的国家,众所周知,它曾经以中国为师,又曾经侵略过中国;它曾经被夷为废墟,但它又迅速腾飞起来。而中国以“战胜国”自居,最后却仍然“战败”。所以中国人对日本的感觉是很复杂的,可以说是“恨羡忌交集”。我从小被教育必须“恨”日本,去了日本,又经历了从“羡”到“忌”的阶段,很长时间后才落脚到理性上。现在我终于能够理性看待这个国家,同时也知道应该理性看待其他强国,比如美国。日本对我的影响,还在它的美学观念上,特别是对美的‘魔’的一面的理解。我觉得日本人真正洞察了什么是‘美’。”
  
  谈到“在酒吧夜总会、赌场及运输码头混职”的日子,陈希我说:“那是在日本期间。在底层挣扎,在混乱中生存,让我更直接看清了世界和人性。但未必是具体的经历,我不主张文学写作者拘于写经历过的事,依赖于把自己的经历搬上作品,那是创作能力的缺乏。影响应该是深层次的,比如观念看法、思维方式”。
  
  ·纯文学像魔鬼追问终极问题
  
  在通俗文学、流行文化当道的年代,陈希我对严肃文学、纯文学有自己的看法。
  
  陈希我说:“比之‘严肃文学’,我更愿意用‘纯文学’这概念。一讲起严肃,我就想起我小时候受的那些道貌岸然的教育,其实全是骗人。尽管现在有人说,通俗文学和纯文学之间的界限比较模糊,但我觉得还是分得清的。简而言之,通俗文学是顺着读者写,取悦读者;纯文学是‘拗’着读者写,逼读者重新思考我们的世界。两者都说自己是‘美’,但纯文学的‘美’是真正美学意义上的‘美’,它是可怕的。我并不排斥通俗文学,它有它存在的理由,甚至它是养人的。如果你要活得滋润,读通俗文学就可以了,它会给你‘真善美’的道理,会教你如何‘诗意地栖居’;而‘纯文学’却像魔鬼,带你去追问终极问题,那是要进地狱的。”
  
  陈希我在作家节的活动
  
  ·作者见面会
  
  日期:10月29日(星期六)
  
  时间:下午3时30分-4时30分
  
  新加坡美术馆GlassHall
  
  陈希我、慕容雪村座谈会:
  
  翻译中国作家作品的挑战
  
  日期:10月30日(星期日)
  
  时间:下午3时30分-4时30分
  
  新加坡美术馆GlassH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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