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约翰神父不因被怀疑感染瘟疫而被关起来,如果鲍尔萨泽懒惰一点、不急弛去禀告主人朱丽叶的死讯,如果劳伦斯提前哪怕半个小时赶到墓地,尊贵的巴里斯伯爵不会死、忠诚的罗密欧不会死、美丽的朱丽叶更不会死。可不论是机缘的巧合,还是上苍的意旨,他们都悲惨凄丽地逝去了。 他们的死,唯一值得略微庆幸的是世仇之家互相获得了谅解。可这谅解却是在凄惨之中诞生的,让人诅咒它的姗姗来迟。 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的周围;也总是有很多人、很多事,直到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们才认出了他的价值,并给予他而言太迟了的应得的报酬与荣耀。正是这样,才有了许多作家在清苦地过世后,他写的书才开始脱销,才可以有许多许多的人看;才有许多出色的画家,他凄苦地死去后,他的画才一幅卖到上千万元。我们会给自己找到开脱的理由:我们没有慧眼,更没有伯乐的先知。很遗憾,恐怕这个理由是真的。可是我们却应该有最起码不伤害、不取笑挖苦、尊重他人的人类基本感情。 我们是同样的人类、同样的兄弟姐妹,唯一不同的是构成我们遗传基因的碱基对排列次序不同罢了。我们没有绝对的天赋对别人指三道四。我们同样地赤裸裸的来、又赤裸裸地归去。 不能避免的偶然与惨痛,我们起码应做到人类的应有温情;让这整个世界不再坚硬,变得柔和起来;纵使再大的悲剧,能够这样,也就不能责怪人类本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