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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给我过山车般震撼的一本书(2)

时间:2014-05-19 06:39来源: 作者:陈岚 点击:
在俯瞰文明史时,我发现,在个体价值越是被重视的国家(时代),人类越是仁慈体面,道德同情心越是强烈。而个体价值越是被泯灭,乃至虚无的时代,人类的道德同情心越是薄弱,残忍越是强烈。 就像在个体实验中,一部

在俯瞰文明史时,我发现,在个体价值越是被重视的国家(时代),人类越是仁慈体面,道德同情心越是强烈。而个体价值越是被泯灭,乃至虚无的时代,人类的道德同情心越是薄弱,残忍越是强烈。

就像在个体实验中,一部分人就是天然的同情心很强,而一部分人就是同情心很弱。普遍来说,就如猴子实验的结论一样,爱的内核较为坚实的人,同情心较强。

同时,人的同情心还受到具体环境的影响:当直面个体的痛苦时,人通常同情心大发。面对一组一组数据时,人们相对冷漠。你看到一张哭泣的婴儿的照片萌发的同情心,可能要大于看到卢旺达的种族屠杀80w人的数字。

另外,东德与西德合并后,人们会看到,过去经受了专制统治的东德地区,人们的情感反应要比西德地区冷漠滞后,社会道德也相对分数较低。

这个说法也在另一个实验中得到证实。这是有名的独裁者实验。

实验规则:“一个人可以拥有10美元的分配权。他可以自己作主将10美元和另一个人作任何形式的分配,但如果对方拒绝,则两人都一分不得。”

实验结果是,基本上,人们都将这10美元做了平均分配,55开。

而实验规则改变:“一个人可以拥有10美元的分配权,他可以作任何形式的分配,而对方没有权利拒绝。”

实验结果是,拥有“独裁权”的人们大致作了“73开的分配。”

但是,当实验不是面对面的进行,“独裁者”们和被分配者隔离在不同房间时,独裁者们几乎都作出了绝对自私的分配,自己拿走几乎全部,只留几美分给被分配者。

有趣的是,在同类实验中,即使是面对面,成年的自闭症患者,也会作出类似的选择。因为自闭症患者的大脑情感镜像机制受损,他们几乎没有同理心,只有冰冷的理性。当他们只给被分配者留下10美分,而导致被分配者拒绝了分配,两人都失掉了金钱时,自闭症患者无法理解这样的拒绝:“你多么蠢啊,10美分你都不要!”——而且无论别人怎么辅导,他们也理解不了别人会因为愤怒而宁可自己10美分不要也要剥夺他独吞10美元的情绪。这样的选择是因为自闭症患者“ofc”区域受损。

而绝对权力的“并被隔离了与真实人群接触”的独裁者,就像进入了ofc受损状态。

心理学家达彻说:“拥有绝对的权力,感觉就像有人打开了你的头盖骨,把负责同情心和正义行为的那部分脑区拿走了。你变得冲动而冷酷,这两样结合在一起非常糟糕。”

除了天然ofc受损的自闭症先天患者,后天的虐待伤害,也会造成ofc受损的恶果。如虐杀33名男童的连环杀手约翰。韦恩。盖兹。(稍后另文讲述此案与重庆将男童抛下25楼的李依芮案的关系)。就如文章之初提到的小猴怎么样疯掉的实验,孩子在婴幼儿时期遭受了虐待、忽视、猥亵或伤害后,他们的同理心、同情心(爱的内核)被关闭了,进入了一个悲惨的循环。

同样的事,在人类身上也发生过。奥斯维辛的幸存儿童,以及前罗马尼亚孤儿院里的幸存者,还有前苏联古拉格的母亲讲述的亲身经历:她的1岁半的女儿被强制送往育儿院,保育员将孩子双手绑在背后喂粥,稍有行为不慎就殴打斥骂,尽管她每次下班后就去探望,女儿还是陷入了日复一日的孤独之中。最后一天,她试着给孩子喂奶,孩子却固执地咬了她,并将哺育自己的乳房抓伤,从母亲的怀抱中爬开,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当夜,在那里死去。

将爱深植于脑核

这是我见过的最悲惨的故事。一个小生命应该是怎么样地丧失了对世界的信心,才宁可死于孤独之中?

魔鬼毁灭这个世界并不需要核武器,只需要剥夺爱的内核。

连环杀手盖兹从小被他的父亲虐待性侵,他成年后,理性层面是一个活泼积极的成功人士,理性冷静客观,但私下里,他绑架性侵虐杀了至少33名男孩。在心理测试中,心理学家发现,他对任何通常会唤起人们“紧张、悲痛、不安、厌恶”的画面,毫无任何反应,连心跳呼吸出汗甚至激素水准都没有任何变化。而在与他同类的罪犯中,都具有这样的问题。简单地说,正常人就像正常的猴子一样,听到同类的尖叫哭泣,看到同类痛苦的面孔和动作会不安,而他们,毫无感受,和看到一张椅子差不多,甚至顶多会觉得厌烦。

希特勒、斯大林可能都是这样的心理变态者,再加上他们又握有了绝对权力,并且完全真空隔离了社会——作出将数百万人杀死的决定,实在是不难的。

如果再加上一个将具体的人视为符号,和将人视为工具的文化铺垫,人将同胞不再视为人,灭绝他们,虐杀他们,也是不难的。

在一个红卫兵的忏悔中我们看到,少年的他在用铜头皮带殴打老师时,老师的惨叫也曾让他心颤手抖,但队长训斥他:“你的阶级立场到哪里去了?!这是你的阶级敌人!(隐藏标签:他不是人)”

以北京为例,这样的红卫兵大多数都有一个悲惨的童年,他们本身可能在童年时期就是在保育院中长大,与母亲的天然慈爱隔绝,或者本身他们的母亲也剥夺了自己的母亲,投身于“火热的革命”之中。他们的爱的内核从生命之初就是被挖出的,或严重受损的。在被授予了绝对权力时,又长期被集体主义,否定了每一个个体的价值、意识与尊严、情感,再加上阶级斗争理论否定了“阶级敌人”作为人的属性时,那么,最残酷的行为发生在他们身上,几乎就是必然。

而这一代人,被挖出了爱的内核的人,正在变老。

同样,以中国大量的儿童被虐案来剖析,我们无一例外地可以看到,每一个被虐被杀的孩子背后,都有一个被虐长大的母亲或父亲。我曾经听说正在南京少管所服刑的一个溺死亲生女儿的少女经历:她从小就被父亲虐待,父亲曾为很小的事,将她拖到池塘边把她按在水里要活活淹死她,而且差一点就做到了。而她的父亲对男女关系特别敏感,再三强调教训她,如果胆敢和男人发生关系,就要弄死她。她的父亲经历过什么无从了解,但结果是,她和她姐姐都未婚先孕。她姐姐选择了和男人私奔。她无处可奔,将孩子生在洗手间,然后按进水箱溺死。

从心理学角度太容易解读她这个个案了。但可怕之处正在于,这一切不是个案。如果说在上世纪50、60年代,社会制度化地制造了一批疯猴,用的是前苏联、前罗马尼亚的保育院方式(不将人类当作人,当作工具,不将婴儿当作人,当作动物来饲养),而今天,社会正在以另一种制度化的方式,制造另一批“疯猴”:6100万的留守儿童出生不久就被父母亲抛弃在故乡,1400万的随迁儿童跟随父母挤在城市的角落,无法分享城市的教育福利。

在生命的一开始,原初的爱的内核就被挖出来,抛在孤独之中暴晒,我不清楚这些孩子当中有多少人会被恶摧毁,有多少人会是爱的幸存者。上世纪80年代初,美国心理学家玛丽。梅因曾经观察一组来自“压力家庭”的幼儿,他们遭受过严重的身体虐待、或来自破碎家庭。尽管在进入收养家庭后,他们得到了善待,但是,早期的受虐经验破坏了一切,面对悲伤的同伴,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同情,尽管他想同情他。别人的哭泣对他们是咄咄逼人的威胁,他们先是高叫“别哭了!别哭了!”但同伴没有停止时,她/他开始揍他,不理会受害者的尖叫,不断揍他,直到对方爬着逃开。

不是这些孩子故意想这样残忍。而是他们原生的情感内核被抠出了,大脑留下了严重的内伤。他们根植于原始本能中的“同理心”被扭曲。

人们生来本就有感知彼此痛苦的能力。所以,伤害别人、或违反道义本身在内心都是一件痛苦的事。人类本来会自然地拒绝暴力、提出公平的分享策略、尝试安慰哭泣的孩子,这是一个人的基本部分,本能反应,是进化或上帝在我们大脑中植入的生存程序。——除非他们从一开始就被伤害、被摧毁。

那么多被抛弃的孩子,那么多倍受虐待的儿童,6100万,相当于两个德国的人口,而他们,是我们的未来。我们是否应该充满悲观?

有人问幸存者会有多少?我不知道。我觉得会有很多。

一片原生树林,有一棵树,从小被扣上了铁丝。随着成长,铁丝几乎把它拦腰勒断。它是所有树木中长的最不好的一个。但有一天,一场特殊的病虫害降临了,所有的树木都死了。只有它幸存。因为铁丝提供的铁元素正好可以抵御这样的病害。

因为在我的身边,甚至包括我自己,都是童年倍受伤害的个案。但哪怕只是残存的一点点的爱的内核,获得滋养,都有可能长出葱郁森林参天大树。我见到很多童年被摧毁的女性,成年后的誓愿是决不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孩子。我也看到很多人,从受害者成为拯救者。

人类是灵长类中的特殊者。虽然生命之初的每一颗指痕都塑造了我们的内心模型。但我们仍然有机会淬火而涅盘重生。在制度化的毁坏没有遏制之前,我们唯有不断播撒爱的种子,在每一个生命的脑干中播下爱的种子。并最终以种子生长的力量,解构摧毁一个恶魔法则。还记得种子的故事吗?一颗幼苗,有水与阳光,甚至可以将机械都无法摧毁的一颗密闭的头盖骨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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