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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接近神经病边缘的人?

时间:2009-05-13 22:58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齐凤池 点击:
诗人在接近神经病边缘的时候,能写出许多脍炙人口的好诗。诗人在亢奋状态下,每晚都吐出大量的铅字骨头。他们把这些骨头堆放起来,就成了象牙之塔。连诗人自己有时也怀疑自己写的诗。当他们从极度亢奋中渐渐滑到平静状态时,他们开始怀疑,这首诗是我写的吗?这首诗是我

 

 心理学家说:诗人是接近神经病边缘的人。在神经病边缘徘徊的是诗人,垮过边缘的人就是神经病。
  诗人在接近神经病边缘的时候,能写出许多脍炙人口的好诗。诗人在亢奋状态下,每晚都吐出大量的铅字骨头。他们把这些骨头堆放起来,就成了象牙之塔。连诗人自己有时也怀疑自己写的诗。当他们从极度亢奋中渐渐滑到平静状态时,他们开始怀疑,这首诗是我写的吗?这首诗是我写的吗?那些大量的新鲜词汇组成很有质感的形象,许多不沾边的词组被焊接在一起,构建出一座新鲜,怪异,另类,边缘的意象大厦。他们的才气和灵气是在接近神经病边缘的时候迸发出来的。用他们的话说,是灵感分娩出来的了。他们的诗这个时候分娩出来,生产很顺利,绝对不会难产。
  诗人很多时候是在亢奋之中,诗友文友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不论是在什么场合,他们亢奋起来是不能压制的更是不能自制的。在火车上或在汽车上,在饭店里或酒吧间,他们无所顾及身边的人,他们更不会用目光斜视周围的人。他们不论场合大谈诗歌,有时,你想转移话题都无法转移。他们先是谈自己写的诗,然后给大伙背诵,叫大伙提意见。而后,谈杂志上的诗,哪首好,哪首不好。谁的诗是通过谁的关系发表的。谁又是某个编辑的小姘谁又是谁的靠家。这些司空见惯的文坛现象他们知道的还真不少,好象他们就是圈内人。
  我认识一位写诗非常狂的朋友。他每天晚上都能写几首。他的诗歌产量比苍蝇做月子产量还高。每天晚上都能从论坛的产房看到他生出的诗歌小孩。说实话,他的诗有的真不错。如果说不足,就是语言粗糟一点,还可以打磨一下。我们很多朋友都纳闷,有时产生怀疑,他怎么能天天写出诗来呢?象老娘们月月生出孩子?
  对于他(她)井喷式的写诗状态,我从侧面打听一下,后据知情人讲,他吃了晚饭后就抱一大堆杂志开始在诗的海洋里寻找落笔点。有时看了别人的诗中的一句话就可以勾起他的创作灵感。有时别人的一个好的词也能溅起他的诗歌浪花。他(她)每晚就在诗歌杂志里找自己诗歌的精子,然后人工受精。细读他所有的诗歌,不仅有克隆的痕迹,而且有复制的翻版,看他的诗,就象看到了以色列人马上想到了犹太人一样,同出自一个种族。
  有一次喝酒的时候,他妻子说:“我们老公太厉害了,每天晚上都能写出好几首好诗。有一天我看了一位诗人的作品,对我老公说,你看看人家这首诗写的多好。我老公嘿嘿一笑说,这首诗我写能写。没用一个钟头,我老公就写了十几首,就是题目不一样。
  这种诗人的特点,喜欢一条腿走路。除了诗歌写作,其它文体都不写。与其说是不写,不如说是不会写。我身边就有一位写了三十多年诗歌的朋友,他除了写诗之外,连篇通讯报道都不会写。有一次,他和我们电视台的一位女播音员到井下一线采访。第二天做新闻,他的稿子怎么也拿不出来。台长向他要稿子,他背地哀求女播音员,最后,跟女播音员直叫姑奶奶。女播音员才替他把稿子交上去了。
  这种自称诗人的人,平时写了几首诗就打印装订在一起,是领导就给一份,而且表现很谦虚地样子,让领导给批改或提意见。其实做领导的哪看懂他的诗。最后给他几个很廉价的形容词,才满足了他的虚荣。
  有一次企业报纸上给他发了一组诗,他跟单位要了十几张报纸,卷在一起装在兜里,见人就给看,从他那亢奋的样子就可以看出他的心里是多么的甜蜜。其实,他那组诗按责任编辑的话说,纯属是从垃圾堆里挑出来的“好诗”。他不知道,企业报上的诗不能算纯诗,它只能算是新闻诗。
  这种诗人,他们不喜欢阅读诗歌之外的书籍。他们的阅读也只圈限在几本诗歌杂志上。家里堆着大量被翻阅、模仿、复制过的诗歌杂志。他们书包里装的,手里拿的是正在准备套写和复制的新出版的诗歌杂志。他们阅读时的地方,有时在车站的站台上,有时在车厢内,他们的目光是移动的,目光从杂志移到周围人的表情上,看看周围人是否在注意他。如果有人跟他谈诗,他马上跟人家侃起来,而且侃得特别专业,一下可以把整车厢人的目光聚到这儿来。这种诗人的嘴皮子真比不锈钢的还耐磨耐用。
  这种诗人在进入疯狂状态时是没法遏制的。他们在神经病的边缘来回走动,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疯狂。让人不能理想,让人哭笑不得。
  去年我就遭遇了一位处于疯狂状态的女诗人。按她的长相,窈窕的身段,不写诗就已经很漂亮了,再装潢上了诗人的面具,就更迷人了。
  她穿一袭黑纱,脚登一对很时髦的长筒黑高跟皮鞋,这种打扮很象金庸小说里的女侠客。
  她的名字也很有个性,名字也与颜色有关。我发现全国有好几个女诗人都叫这种名字。我不知她为什么喜欢叫这个名字。好象这个名字就是诗人的别名。
  见面之后,她给人的感觉很文静,好象内心藏着许多叫人琢磨不透的东西。彼此熟悉之后,有人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回答:“我最不喜欢别人问我叫什么名字了”。直到会散了人们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叫什么。
  有一天晚上,她的病发作了。夜里一点多,非要一位编辑带她到街头散步。那位编辑没有答应,她又向那位编辑提出了许多令人无法回答的问题。那位编辑听了她的问题,感到她是有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她应该吃药了或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半夜我回到住处,她给我发来短信,希望我能带她去医院,看完短信我就关了机。
  第二天早晨六点钟,她给我的房间打电话,要求我陪她去医院看心理医生,在她那痛苦的表情哀求下,我们打车去了医院。在医院门前,我向她解释,医院大夫得八点以后上班,这个时间没有大夫。她不信,自己一个人进了医院的大门。我在门外注释着她。她摇摇晃晃的身影像是在走廊里飞翔,又象一只寻找巢穴的大乌鸦。在医院里打了旋儿飞了出来。
  她自言自语地说,又象是跟我说:“心理咨询门诊每周一上午会诊”。我没说什么,就向我们住的宾馆方向走。她慢慢地跟我的身后。
    在一个早点摊,我买了两份早点,请她吃。她吃了早点以后,似乎从神经病的那边迈了过来。她开始向我解释,她心理的压抑,恐惧和烦躁。我只是听她陈述,不做任何表态。对这种诗人我太没办法了。我只能任她的性子去了。回到了宾馆,她一个人去了长城。
  之后,她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向我解释病态说实在对不起。我没做任何回答。我听出她在千里之外象又在犯病。
  去年她出了一本诗集,特意给我寄了一半,叫我提意见。我随便翻了几页,发现里面有好几十首诗歌是我写的。
  这本诗集我都翻了之后,感觉象是两个人写的,一部分是别人写的,一部分是她犯神经病写的。
   遭遇这种诗人要必须要慎重对待,对于他们的诗,绝不能说不好,只能是轰轰烈烈地表扬,或婉转地提出修改的意见。如果你真心实意提出批评,他们当面不跟你急,背地里也会恨你、骂你。
  有一位出了两本诗集的诗人,在赠我书时要求我给他的诗提点意见。我开玩笑说,别看你出了两本诗集,你也不是一个真正的诗人。真正的诗人一生也许只写几首诗,他就是响当当的诗人。没想到我这一句玩笑话确伤了他的自尊心。结果,她好几年没理我。
    去年,有人调解,叫我给他的诗写篇评论,才缓和了一下气氛。我从她近期发表的一组诗中找到了几个音符,为她谱写了一篇赞歌。结果很奏效,很快接到了她的电话,请我喝酒。
  在酒桌上,我没敢再谈她的诗,大伙也尽量远离诗歌。因为,只要一提起诗就会说到诗人,说到诗人就会得罪那些自称诗人的诗人。
  我说的这种自称为诗人的人,其实他们根本不是诗人,他们只是将汉字分行排列的人。
  我给他们的定位是,他们是一群用汉字分行说话的人。
    高一点说是用汉字从事诗歌扫盲运动的人,或者说是被诗歌传染上猪流感的人有口蹄疫的人,得过禽流感的人,也可说是用诗歌向人们传播病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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