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商人们向中国人卖了鸦片,然后又买了中国人的茶叶去英国做生意,两头赚钱,想不发财都不行。 东印度公司在印度组织人力物力,大量种植罂粟。种罂粟就等于种钱啊,中国人需要多少咱们就可以组织印度人种多少。 当然,东印度公司不是傻瓜,这种交易,地球人都知道,那是罪恶的。毒品换茶叶的交易,他们是决不会大张旗鼓地进行的。这需要精心策划,特别是具有一定国家代言人身份的东印度公司,更需要扯上一块遮羞布来掩盖直接参与鸦片贸易的丑行,使自己在鸦片贸易中扮演幕后指挥者的角色。 这样的办法,对于在海洋里闯荡的英国商人们一说,自然不是一件什么大难题。 鸦片产于孟加拉,在加尔各答的年度拍卖会上它被出售出去。这时,会有独立贸易组织的印度“国家公司”来采购。它们得到了东印度公司的贸易授权,可以直接与中国进行贸易。东印度公司堂而皇之地宣称对鸦片最终售往何处一无所知。 这些国家公司也不是傻子,他们也不会高举着大旗大叫我是卖鸦片的。他们偷偷地将鸦片装船,经海路运往广州湾,在伶仃岛卸货并换成白银,再由中国商人装上平底大船走私上岸。 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这些印度国家公司冠冕堂皇地说,我们并没有将鸦片运进中国,我们没做任何触犯法律之类的事情。“你说的是那些运进中国的鸦片吧,它们不都是你们中国的平底船运进你们中国港口的吗?” 东印度公司领导早就说了,“我们与此种罪恶的贸易没有任何干系,因为我们已禁止本公司的所有船只装运鸦片。” 对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过程,清政府的海关官员能理出个头绪来吗? 问某某官员,个个都会说,“这个,是真不知道”。 这个啊,是应该知道的呢! 翻翻自己的口袋,看看有多少银两是鸦片走私商贿赂的?为何不说说你们也同样参与了走私过程? 有位美国商人亨特就非常羡慕这个奇特的过程,他赞美说,“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贿赂网!在整个过程中,大家都有出色的表现,而事后,竟然表现得和外国人一点干系都没有!生意做得如此轻松流畅!偶尔有新官上任,暂时出现一些阻力,那也不过是贿赂多少钱的问题。只要钱一送到,类似的问题也就可以很容易地得到圆满解决。送完钱以后,中间人就可以红光满面地从官府里出来,我们也就可以安心地做生意了。” 中国的地方官也会根据国家海禁的政策要求,偶尔颁布法令,要求在伶仃岛附近游弋的外国船只不许入港,时不时还要做点驱逐的游戏。这样一来,就可以把外国商船赶出官府视线以外。游戏之后,当地官府还会张贴公文,称官府又驱走一艘外国走私商船,向民众歌功颂德,向上级邀功请赏,天籁之间不绝于耳。既做婊子,又树牌坊。 在东印度公司及其英国政府的朋党们的眼中,中国地方官这种充分配合的高级伎俩相当有趣。哈哈,咱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不再有犯罪的感觉,大家都依着游戏的顺序有条不紊地进行,该收钱时收钱,该放货时放货。海上的交易安稳而又静谧,一切都呈现得那么安详,不要向市场管理员交费,连税收都给免了。 1830年一年,出口到中国的鸦片就增长了250倍,达1500吨。对支付购买茶叶费用所需的银两,那是完全足够了。从那一年起,英国茶叶贸易逆差完全扭转。 英国政府的感觉真是爽极了。不用担心,印度“国家公司”会将白银一五一十地运回印度,东印度公司会从伦敦开出银行汇票来买回这些白银,再由代理商携带白银前往广东买茶。白银就这样在流转中洗白了。英国的茶叶供应也有了充足的保证,以前的茶叶供应问题、白银涨价等等问题,现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啦。英国政府高兴了,东印度公司放心了,中国的地方官也有较好的灰色收入了,大家都不缺钱花,生活真是越来越美好。 可是,有一个人不高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