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张伟良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他读了我的小说。他未能对我的小说展开评价。当时我正在车上,去上班。我们聊了一阵。后来,我在网上看了他的诗,老实说,我没一下子看懂,一方面可能因为在电脑上读东西不习惯,另一方面,可能因为自己的水平有限——我已写了20年的诗了,看来不敢再自以为是了。 在中国,居然还有人在写朦胧诗,我以为已经到了口语诗的时代。我想起博尔赫斯对一切流派年表不感兴趣,他发出了自己的声音,而中国,有人生怕自己没有被列入某一个流派,而且,还有人在营造某个主义,这不由使我想起了诗人扬然的话,他说,我是扬然主义。 一个人应该写出自己的风格——每一个人都与众不同,这就是恩格斯所说的这一个,独特的声调,独特的个人写作风格,让人在千百种声音中辨别出来。 长期以来,我喜欢那种歌手,让人一听就知道是他,而那种一发出声音,就混同别人的的歌手,是我鄙弃的。 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也应该没有两篇相同的风格,比如,卡夫卡就是卡夫卡,博尔赫斯就是博尔赫斯。 这是我们努力的方向,我们拒绝千篇一律,拒绝一只公鸡咯咯咯,一群公鸡咯咯咯。 有人谈到影响的焦虑,实际上在现实生活中,人们总是互相影响,互相模仿。我们寻求群体的认同,在那里,我们找到安全感,我们怕成为另类,我们受不了孤独,我们听不得异样的声音。于是,布鲁诺被烧死在宗教裁判所。于是,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因为他发出了与罗马统治者和宗教掌权者不同的音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