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地区的爬山调。二人台。夯歌 爬山调二人台和夯歌,是土生土长在内蒙古河套地区的:“诗经。”它朴实无华,天籁自鸣,平中见奇,真情感人。 爬山调 爬山调它是山野草地,田间地头劳动人民心声的自然表露,又是内蒙古西部地区人民的社会历史,时代生活和风土人情的一面镜子。有着悠久的现实性与传统性,伴随生活而来。是劳动人民在社会生活斗争中,用汗水和血泪浇灌出来的花朵。 爬山调字字血,声声泪,是劳动人民的生活缩影,又是他们的集体智慧和艺术的结晶。 爬山调唱了多少年,多少代,谁也说不清。有一首爬山调歌词里唱道: “朝朝唱,代代唱,也不知道唱死了多少老皇上。” 爬山调内容极为丰富,塞外地区的人生百态,,习俗风情,山川树木,鸟兽鱼虫,天文气象等全部纳入歌中。 爬山调和其他民族的歌谣一样,是国粹,是应该保护和发展的。 特别是爬山调,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老百姓称它为“山曲儿”“新诗经”, 它跨越新旧二个时代,内容极为丰富多样化。旧社会,它有揽长工歌,拉骆驼歌,童养媳歌,抓壮丁歌,逃婚歌等;新社会有歌颂党和毛主席的歌,欢庆解放的歌,歌颂新人新事的歌等。 土生土长的爬山调歌手们,脑子活泛,记性好,更可贵的是即兴发挥,有人戏称:“爬山调调子多,紧唱慢唱一笸箩。” 站在黄河畔的三哥哥唱:“黄河水呀不断流,三哥哥我的曲儿不断头。” 受了屈的三妹妹唱的是:“脱了毛的鹰鹞飞不高,花翎翎喜鹊落在臭水濠。” 被媒人欺骗,婚姻不幸的妇女唱的是:“枪崩鬼媒人五雷锥,吃了他的心肝熬了他的肺。” 二人台 二人台是内蒙古西部河套地区的土生土长的地方小戏。据专家考证,河套地区是爬山调和二人台发祥地。是河套人民喜闻乐见的民间艺术形式,一歌一戏有着内在的必然联系。 二人台它像娇美的山丹丹,盛开在塞北的广大地区。在农村集市,庙会,社火,物资交流大会,红白事宴等地演出。 解放前人们把二人台演员叫做:“打玩意的”“唱戏的”,受人歧视,死后不能进祖坟。 二人台小戏班,就地简单化妆,配上几件简单的乐器:笛子,二胡,扬琴,梆子等,就可以开场。 二人台有些剧目是直接从爬山调改编的,如【打樱桃】【种洋烟】等。二人台剧目上百个还要多。 二人台唱腔音韵谐美,流畅自然,铿锵入耳,容易口记耳传。不少二人台演员是文盲,剧目看上个三俩遍,就能上台演出。 二人台的串话,上场诗,绕口令,呱嘴等形式每一个字都合辙押韵,表演起来节奏明快,语调流畅。 为了一口饭,二人台演员奔波在乡野田间。到处赶庙会,办社火,献艺卖唱,今天给李家祝寿,明天给王家娃娃过满月打坐腔,后天给刘家儿子娶媳妇打喜棚,和叫花子差不多。遇上荒年歉月,衣食无着,苦不堪言。只好背井离乡,乞讨为生。或者打工受苦揽长工,正像爬山调里唱的:“活活的一苗无根草,随风风起飞四处落。” 河套最著名的二人台演员倪丑旦,有一年,在河套揽工,期满回老家。走在半道,住在老乡家里。一听说是闻名的二人台演员,老乡热情招待。为了答谢房东,吹笛演唱,谁知道触犯一家乡绅,说是冲撞他家的老祖宗的灵魂,让倪丑旦树碑招魂。经过给乡绅下跪叩头,点烟赔情,交出来身上的几个血汗钱才放行。可见,二人台一般演员更是:正是叫天天不语,叫地地不灵,求神问卦满脸尘。 夯歌 由二台台和爬山调演变的夯歌,在:“好好嗨吆”呼喊声中,河套千万间土房房盖起来了,河套人有了家,河套人的后代在夯歌声中长大。 河套地区的土坷垃房,自带空调,冬暖夏凉,遮风避雨。盖房的最重要,也是第一道工序:打夯,砸压坚实的房基础。 河套人非常讲究娶媳妇盖新房,儿子快要到结婚年龄的父母亲们,自然要早早地把新房盖好,迎娶儿媳妇进门。四五十年代的农村的房子,十分的简陋,根基不放石头,更谈不上放砖。 地形干燥的土房住个二三十年,地形潮湿又有盐碱的土房,十年八年房子就要倒塌,打倒重盖。那时,盖房子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开春后,选择好黏性适中,潮的差不多的地里压上二三分土坷垃就行了。至于檩条,椽子之类,就地取材。 打夯需要八个人一起抬,有一个专门喊夯的。喊夯由一个有艺术细胞,脑子灵活,嘴皮子又来的快的人担任。 喊夯的人是总指挥,打夯打得好坏,前进后退全靠他指挥。打夯要求“三平压二角双工。” 就是三次平行打后,再压二次之间的中心。根基四周为了更坚实,比其他地方多打二遍。 夯歌是有套路的。首先是起套调:“唉---,”是长长的一声。 “众位乡亲们请起来,快把那小时砵【e的读音】砵抬起来呀!”这时,抬石夯的八个小伙子一起用劲,双手把石夯托在胸前,口中齐呼“好好嗨哟!”然后举过头顶,随着喊声,石夯按节奏落地。喊夯的人还要时时提醒:“小石砵砵本是石磙磙,谁不用劲谁受痛呀。” 让抬夯的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谁不用劲容易偏夯受伤。 等抬夯的人心齐了,劲拧在一起来了,喊夯的人喊的节奏加快了: “唉,要说山咱就说山, 咱们背靠大阴山。 宁夏有个贺兰山, 杨家将落难那个二郎山。 平顶顶的小红山呀, 紧紧靠着大排干. 唐僧取经要过火焰山..... 唉-- 你看那边走来潘三蛋.....【人名】 “好好嗨哟!” 抬夯的人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时喊夯的人再长喊一声:“唉---,众位乡亲们听我言,”声调一慢,抬夯的人要长长的呼喊:“好--好--嗨嗂--”手将石夯轻轻地放在地下,小息一会儿。 不倒三五分钟,随着喊夯的人:“唉---”一声叫板,新的一轮打夯紧张地开始了。 这时也正是喊夯的人卖弄本事的时候,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喊夯歌随编随唱,有紧有慢。在哄笑声中,抬夯的人也不累了,来了精神。 这喊夯的人,把天上的,地下的,远的,近的,传说的,现实的串联在一起,又要押韵上口编成歌,实在了不起。我常想,如果把喊夯歌整理出来,也是咱河套的艺术瑰宝。 喊夯声甜甜酸酸,苦苦辣辣,八个小伙子齐声呼喊,再加上农村田野空旷,早晨傍晚空气潮湿,声音传的更远更洪亮。可以传到十里八乡,自然吸引不少人。还有的人专门来看来听,黑压压的一片。 观众越多,喊夯的越来劲,小伙子们越卖劲。说不定那一个姑娘小媳妇正注意自己呢。小伙子们在打夯时,衣服脱的只剩二股巾背心,胳膊,胸前的疙疙瘩瘩的肌肉显示出青春的活力,身体的壮实你说能不吸引姑娘们的目光吗? 特别红火的是那些孩子,跑前窜后,打打闹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天大黑。这时,房地基已经打好,该收工了。如果父亲打夯,儿子自然也是小客人,理直气壮地来个肚皮滚瓜溜圆。 爬山调,二人台和夯歌,伴随着河套人多少辈子的时代,无需科考,可她为河套人生活和生存做出了贡献,河套人离不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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